&ep;&ep;时间转眼便至了年关。

&ep;&ep;年关宫中设夜宴,高仙庸身为皇子,自然会要入宫中进宴,庄墨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中,弹着琴,一曲弹罢,房间外便有人轻叩房门。

&ep;&ep;他起身打开房门,便见到季文轩正站在门外。

&ep;&ep;庄墨似乎并不讶异他的到来,只是侧身让他进入。

&ep;&ep;两人相对而坐,彼此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说话,然而庄墨只是坐在对面,只是笑望着他不语。

&ep;&ep;季文轩终于忍受不住这种难捱的寂静,他率先开口问道:“你是谁?”

&ep;&ep;他答:“庄墨,庸王府的琴师。”

&ep;&ep;季文轩冷冷一笑,眼眸中带着审视,“先前宫中遭变,与刺客打斗时,那刺客便朝我怀中塞了一张字条,字条中言极,事后让我来庸王府找你,相信这些先生不会不知吧。”

&ep;&ep;庄墨坦然:“知道,所以,这些时日一直在等将军来找我。”

&ep;&ep;季文轩道:“我与你素未谋面,为何要见我?”

&ep;&ep;庄墨道“因为,我知道你的底细,林越。”

&ep;&ep;林越这个名字从庄墨口中说出时,季文轩神色一凛,看着庄墨的神色也多了丝危险。

&ep;&ep;庄墨迎上季文轩的目光,道:“我若是想要害你,只需将你的身份告知廷尉府,你便是死路一条,可我不仅替你瞒下了,还为你谋得禁军统领一职,你便知道,我是友非敌。”

&ep;&ep;这也是季文轩所困惑的,那一次宫中突然遭乱,三个黑衣人便将王宫搅的一团遭,屋顶上,除却他谁也靠近不了,那时他心中便起了疑惑,之后再打斗中,黑衣人不动声色的将纸条放入他的怀中,然后为他制造救主的机会,让他一跃成为禁军统领人选。

&ep;&ep;这突入而来的身份,加上那张字条上所提到的人,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他不知道纸条上所写的庄墨是何人,一个陌生人罢了,为何会选择帮助他?这让他心中狐疑。

&ep;&ep;所以,在他成为禁军统领后,并不是着急前来见他,而是一直在千方百计的在暗中观察他,那一次北城门的突然相见,他十分确定这个人不是他的故人,生怕自己会在不自觉中落入陌生人的圈套,他想,既是不认识,便不去见了罢。

&ep;&ep;谁知那日,有人突然前来寻他,告知了他庄墨在太子府中有危险,让他前去相救。他心中更加的狐疑,问那前来传话之人为何要找他去救庄墨时,那人答:“主子说了,庄先生与将军是故人,将军不会见死不救。”

&ep;&ep;故人?

&ep;&ep;想起那黑衣人给他的字条,再想起在北城门见到庄墨的场景,他决定要去看一看。

&ep;&ep;到了太子府,当他看到高仙庸将他护在怀中的场景,一个琴师罢了,竟然有本事让堂堂一个庸王这么护着他,且又与高仙钰有过节,直觉告诉他,这个庄墨不简单。

&ep;&ep;今日前来,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故人’,究竟是何人。

&ep;&ep;他眯起眼睛,看着对面一脸淡漠的庄墨,再一次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ep;&ep;庄墨目光定定的看向季文轩,半晌之后方悠悠的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歃血为证。”

&ep;&ep;看似与这个问题毫无关联的回答,然而却让季文轩一下子震住,尤其是后面那句:苍天可鉴,歃血为证,让他更加的震惊,那眼中方才凝聚的戒备之色,顷刻间化作了乌有,他盯着看了庄墨许久,半晌之后才涩涩的从口中轻吐出两字:“子贤。”

&ep;&ep;这个名字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因为这简单的十六字,乃是当年那个清风少年,苦苦想出来的军号,原本前头的八字,在整个军中已经传开,只是当时那个清风少年,尤觉得气势不太足,竟是想了许久,才想出后头的八字。

&ep;&ep;当时的清风少年拿着后头的那八个字,与他有了一个约定,待军队凯旋而归,待将军寿辰之时,便拿出当做贺礼,谁知未等到那日,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p;&ep;是以,今日庄墨完整的说出那十六个字时,季文轩肯定他便是当日的那个清风少年——蒋子贤。

&ep;&ep;庄墨颔首,哽咽喊道:“林大哥。”

&ep;&ep;季文轩腾的从位置上站起,走至在庄墨的身旁将庄墨扶起,上上下下,打量个通透,之后他再看向庄墨时,神色哀恸:“十三年,饶是我知道你身体不好,可是如今你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连我都不认得你了,这十三年来,你究竟发生了何事?”

&ep;&ep;庄墨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的为你讲给你听,只是你呢,我与哥哥逃亡的路上,曾经听闻你已经死在刀下,又是如何死里逃生?”

&ep;&ep;季文轩道:“乱葬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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