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庄墨从无尽的黑暗中转醒时,高仙庸正趴在床头前已经睡熟,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宛如散架一般,疼的紧。

&ep;&ep;他这番的动作,将正在已经熟睡的高仙庸吵醒,他站起身子按住庄墨挣扎的身子道:“别动。”

&ep;&ep;庄墨依言不再动,想起今日场景他问道“殿下的伤,没事吧?”

&ep;&ep;高仙庸道:“一些皮外伤,且还没有破皮,能有什么事。”

&ep;&ep;“新伤是没有破,可是旧伤呢,我记得你前些时日,才挨了鞭伤,伤口应该还未长好。”他躺在那里,眸色深幽望向高仙庸:“我想看看。”

&ep;&ep;“你真想看?”

&ep;&ep;庄墨点头。

&ep;&ep;高仙庸静默了一会,终缓缓的转过身子,褪下玄色的外衣,解开里头衣服的束缚,待他将整个衣服褪下,露出他的上半身时,庄墨神色顿住,他道:“近一些。”声音沙哑,带着轻微的哽咽声。

&ep;&ep;高仙庸依言向后退了两步,庄墨缓缓的伸出红肿的手,轻抚上他的背,那背上几乎无一寸完好的肌肤,旧伤,新伤,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覆盖着他的背上,已经结痂的疤痕与新生的伤痕重叠合在一起,显得十分的狰狞可怕。

&ep;&ep;庄墨的手在那背上的伤口处轻轻的抚摸着,异常的小心谨慎,生怕弄疼了他,半晌之后他方开口问道:“痛吗?”

&ep;&ep;高仙庸道:“起初有些疼,后来习惯了,便也就不觉得痛了。”

&ep;&ep;“嗯。”庄墨轻嗯一声,将手移开问道:“生在皇室,为保全性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活着还不如平常百姓一样幸福,殿下在朝堂上挣扎,伤痕累累却不愿放手,可曾后悔过?”

&ep;&ep;“没有!”高仙庸摇头,神色坚定,他穿好衣服,转过身子低头看向庄墨问道:“你随我来此,在我身前,我尚且保不了你的安全,你,可曾后悔?”

&ep;&ep;庄墨虚弱一笑:“殿下受尽万千痛楚,却都不轻言后悔,而我才这点小小的折磨,怎会轻言后悔。”他语气一顿又问道:“今日事情发生后,殿下去了王宫?”

&ep;&ep;高仙庸点头。

&ep;&ep;“如何判的?”

&ep;&ep;“逼宫与挨打一事扯平,双方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ep;&ep;“这也算是好的结果。”

&ep;&ep;外头的更声已经响起,时辰也已经不早了,庄墨正欲将身子移至里侧,好给高仙庸腾出地方,然下一刻,高仙庸却轻按住他的身子道:“今晚,我睡里头吧。”

&ep;&ep;待高仙庸息了灯,进入里侧躺下,半晌后,他突的向庄墨道:“对不起。”

&ep;&ep;庄墨道:“殿下没有对不起我。”

&ep;&ep;耳畔传来高仙庸的叹息声,他说:“初时我信誓旦旦的与你说过,定会将你的病给治好,可是如今你在我身边,我至今都未曾找到一个像样的大夫来照看你,或许……”

&ep;&ep;高仙庸只觉得手突的一暖,庄墨的手便在黑暗中,覆盖上了他的手,庄墨道:“生死由命,殿下不必放在心上,睡吧。”

&ep;&ep;高仙庸的身子突的一怔,被庄墨这么一握,心中荡起了涟漪,就在察觉庄墨要收回手时,他突的一下反握住那即将抽离的手道:“别动!”

&ep;&ep;握住的手微顿,便再也没有了动作。

&ep;&ep;——

&ep;&ep;王后虽说一直知道,高仙乐与她关系不甚亲密,但是在王宫中,因她只是一个女儿身,身后又没有势力,是以在王宫内一切也都由着她。只是这一次的事件,让她明白了一个事实,高仙乐虽然没有势力,然若是她全身心护着高仙庸,南安王未必不会心软。

&ep;&ep;是以,当南安王判出结果后,她便施施然走入殿内,只字不提方才殿内的争斗,反而是向南安王提出了一个他自己都已经忘却了的事情。

&ep;&ep;“和亲?”南安王狐疑的视线看向笑的一脸和蔼的王后。

&ep;&ep;王后点头,将桌上放着的熏炉换上了新的熏香,熏香苒苒升起,空气中霎时有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王后走至他的身后,纤纤玉手揉向南安王的太阳穴道:“公主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老是养在宫中打打杀杀的也不好。”

&ep;&ep;南安王闭眼享受着头上传来的舒服之意道:“你说的也是,想想仙乐年纪也不小了,只是她的脾性,怕是不大乐意。”

&ep;&ep;王后想了想笑道:“公主平日里在咱们宫内娇生惯养习惯了,自然是舍不得离开王上这个父王的,但是身处皇室,为了国之安康,哪里能全部由着她的性子的,前些时日那东兰国的使者要求和亲,因着庸王的参与,此事便也搁置了,臣妾听太子说过好几次,称两国的边界总是会发生一些事情,虽然不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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