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日,清晨,大雾。

&ep;&ep;阿宝早早的便伺候庄墨起身,因为今日便是他们回都城的日子。

&ep;&ep;庄墨踏上马车时,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大雾中朦胧只能看到三丈之远。

&ep;&ep;“酥油饼喽~~~”

&ep;&ep;临出城门时,庄墨听见外头有人吆喝,想起离开都城时,他同秦淮说的话,便叫停了车。

&ep;&ep;见庄墨要下车,阿宝道:“先生,还是让我去买吧。”

&ep;&ep;庄墨摇头,“还是我去吧。”

&ep;&ep;见庄墨坚持,阿宝便扶着庄墨下了车,庄墨似乎很爱吃酥油饼,竟然将那个卖酥油饼的摊贩,所有的都买了下来,摊主喜不自胜,拿着厚鼓鼓的钱袋,笑的脸上都起了褶子。

&ep;&ep;买好了酥油饼,上了马车,一行人出城门,走了没有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ep;&ep;“怎么了?”阿宝问道。

&ep;&ep;“有人拦住了去路。”

&ep;&ep;阿宝嘟囔着:“是谁这么不长眼。”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待看到那前方挡住去路的人,他放下帘子,神色凝重的看向庄墨道:“先生,那人像是高仙庸。”

&ep;&ep;庄墨眉心一皱,便弯身走出了马车。

&ep;&ep;待他下了马车,瞧见高仙庸与顾安两人,一前一后,就立在他们队伍的前方,在隐隐的雾气中,似早已等候了他多时。

&ep;&ep;庄墨正要迈开步子朝高仙庸走时,阿宝不放心的拉住庄墨的袖子道:“先生……”

&ep;&ep;庄墨回以他安定一笑道:“无妨。”

&ep;&ep;走至高仙庸的身前,高仙庸负手站在那里,眼睛盯着庄墨一眨不眨的问道:“先生这是要回去了么?”

&ep;&ep;庄墨点头道:“原本早些时候便要离去,奈何身子不争气,一拖便是拖到现在。”

&ep;&ep;高仙庸莞尔一笑,“是啊,先生身子不好,舟车劳顿,先生的身子定是吃不消。”语气一顿,“上一次与先生在流水亭相遇,先生一曲琴音久久在我心中不能忘怀,竟然油然生出: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的惆怅,如今先生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先生可否去前方的小亭,与我再叙上几句?”

&ep;&ep;庄墨低垂眼帘,沉默了一会,便点头应道:“好。”

&ep;&ep;前方不远处,有个极为雅致的小亭,高仙庸与庄墨相对而坐,阿宝与顾安,候在亭子外头,庄墨那些随行而来的人,也都候在不远处。

&ep;&ep;高仙庸似乎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庄墨许久,就连亭子里,也备上了茶水,高仙庸端起面前的茶壶,为庄墨倒了一杯热茶,待茶壶放置在桌面上时,他含笑的双眸看着庄墨端起了茶,之后他道:“庄墨,止灵都城风词书院的门生,秦淮的谋士,也是他豢养的男宠。”

&ep;&ep;此话说的简短直白,不带有丝毫的修饰之词,然短短几句话,却是将庄墨的底细,诠释的一清二楚。

&ep;&ep;握着茶杯的手微顿,有丝丝的茶水从茶杯中洒出,庄墨低垂眼帘,再抬眸时,眼中浑然没有被人识破的慌张,气定神闲的看向高仙庸含笑的双眸,将茶杯放下道:“原来,殿下早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ep;&ep;“也就昨日吧,我才知道你的一切,秦淮把你藏的不错。”高仙庸简短的叙述,最后的一句话落定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ep;&ep;忽视了他轻佻的话与眼中的戏谑,淡淡的看向高仙庸,问道:“所以呢?”

&ep;&ep;高仙庸哈哈一笑,“不错,遇事不慌不张,也算是有胆识的谋臣。”语气一顿,高仙庸话锋一转,“上一次听你一曲歌,便丢了一座城,先生的曲子,可真是价值连城。只是有一事我心中尚有疑惑,你是如何知晓高仙钰会前往纶山,又是如何知晓,我一定会去鹿台山?”

&ep;&ep;庄墨静静的等待高仙庸将话问完,方笑了笑回道:“无论是我,还是高仙钰,看似都在殿下的掌控中,但是高仙钰傲视万物,他所要得到的,自然也是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他想要得到银狐,却无法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拾光公子手中夺得,所以,为满足其强大的私有欲,他自然会前往纶山,而殿下,未免高仙钰出什么差错,必然会亲自前去纶山观望。”

&ep;&ep;“所以,你在鹿台山设下了一个套,等着我跳入进去。”

&ep;&ep;“从前我只是略有耳闻,南安王城的二殿下,醉卧沙场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但是卸下战袍,亦能称为风雅绝伦的儒生,痴迷音律,醉酒也能听出弹琴的音弦对与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ep;&ep;高仙庸一笑,“如此说,那一曲弹错的音调,也是你故意的,目的便是引出我。”

&ep;&ep;庄墨不置可否一笑。

&ep;&ep;从在蓉城,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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