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上了马车,阿宝在庄墨的一旁坐下有些不悦,“方才风公子分明是故意的,明知道那高仙钰是故意为难先生,竟然看足了戏才上前来为先生解围,明明是公报私仇!”

&ep;&ep;阿宝口中的风公子,正是浮生堂的主子,拾光公子,他原名:风如玉,不仅在江湖上有威望的名号,且他与庄墨,与秦淮更是从小一同长大。

&ep;&ep;当年秦淮在蓉城将庄墨带回,他记得那一日正是初春桃花盛开之际,他坐在桃树下抚琴,秦淮便介绍他们两人相识。

&ep;&ep;原本三人的感情也十分的要好,可是就在五年前,秦淮将这把七弦琴送予庄墨时,他便有些不大高兴,与庄墨与秦淮的关系,也日渐的疏远,直至因为一件小事,闹僵了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庄墨的面前。

&ep;&ep;后来庄墨只是隐约的听秦淮提起过,说他入了江湖,拜了一个很有威望的江湖人士为师,化名为拾光公子。

&ep;&ep;庄墨静默了一下道:“故意也好,私仇也罢,如今他既然也来了蓉城,便是友。”

&ep;&ep;阿宝想了想道:“可是先生,今日得罪了那位太子殿下,恐怕有些麻烦。”

&ep;&ep;庄墨道:“所以,咱们还需要他的帮助。”

&ep;&ep;他?

&ep;&ep;阿宝暗自咬了咬牙!

&ep;&ep;第二日,小雪。

&ep;&ep;吃过早饭后,庄墨坐在火炉前喝茶,听着外头集市上的喧嚣。

&ep;&ep;阿宝站在窗前向外看了一会,将窗户关好道:“先生,方才那集市上,有两个外商人士,手中抱着的是毛发通体透亮的银狐,据说是在纶山刚刚猎到的,银狐放在市场上拍卖,整整拍了两万两银子呢。”

&ep;&ep;庄墨道:“然后呢?”

&ep;&ep;“然后……”阿宝嘟着嘴,“正是风公子以两万两银子买走。”

&ep;&ep;庄墨一怔。

&ep;&ep;门外头有店小二的声音遥遥响起“两位公子,这是要出去么?”

&ep;&ep;“嗯。”微乎其微的回应声。

&ep;&ep;“两位公子慢走。”

&ep;&ep;庄墨手指敲动桌面,眼眸微转,须臾起身道:“咱们走吧。”

&ep;&ep;马车行驶一会,便至了鹿台山的半山腰间。经过一间亭子时,阿宝扶着庄墨下了马车。

&ep;&ep;下了马车,阿宝将抱在怀中的素色油纸伞撑开,防止雪落入庄墨的身上,庄墨抬头看去,此亭子上方不知是被何人给题了名字——流水亭。

&ep;&ep;亭子里的石桌凳上的积雪,不知是被何人清理干净,进入亭子里,阿宝上前用抱在怀中的棉团放在石凳上,扶着庄墨坐下。

&ep;&ep;待服侍好了庄墨,阿宝又跑至马车内,将琴拿出,放在庄墨面前。

&ep;&ep;枯瘦的双手抚上琴弦,琴音袅袅,山涧万物似被这绝美的琴音所吸引,也都隐在积雪中,静静的聆听这美妙的曲子。

&ep;&ep;“啪啪啪!”

&ep;&ep;最后一个音弦收回时,传来鼓掌声。

&ep;&ep;庄墨抬眸看去,一少年,玄色不带有丝毫花纹的服饰,如墨的长发随意用一只银色的发钗盘起,站在亭子外头,一身极为普通的装饰,在他身上却依旧掩盖不住尊贵的气场。

&ep;&ep;也不知他是站了多久,飞雪已经在他玄色的肩头留下痕迹,可他却丝毫不在乎,乌黑清亮的双眸正含笑看着庄墨。

&ep;&ep;是浮生堂的那位玄衣少年,也是高仙庸。

&ep;&ep;庄墨从前便知晓,秦淮手中的画笔宛若神笔,世间万物的景象,在他画笔的诠释下,出神入化。他身体不好,平日里很少出门,秦淮每次出行时,便会将沿途的风景画下,回来将画送与他,然后给他将他沿途的所见所闻。

&ep;&ep;那时候,秦淮所有的画像中,他唯一要的,也是画着高仙庸的那张画像,如今面前的少年,鼻眼同画像上一丝不差,庄墨心不知为何一阵跳动。

&ep;&ep;高仙庸踱步走入亭子里,不待庄墨说话,他便道“方才一曲琴音,绕山涧久久不散,想与先生闲聊两句,不唐突吧。”

&ep;&ep;“无妨。”

&ep;&ep;高仙庸一笑,在庄墨的对面坐下,清亮的双眸带着审视的目光,似看至庄墨的灵魂深处,“鹿台山,流水亭,七弦琴,先生一曲高仙流水,可是在此寻觅知音?”

&ep;&ep;庄墨:“知音难求。”

&ep;&ep;高仙庸唇角微微上扬,目光依旧停住在庄墨的脸上,“先生是在效仿,昔日的伯牙?”

&ep;&ep;庄墨道:“不妥?”

&ep;&ep;高仙庸道:“先生琴技虽好,可是觅知音心切,方才弹错了音调,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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