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二月,大雪。

&ep;&ep;止灵国都城。

&ep;&ep;“太子殿下,慢些走,小心路滑。”

&ep;&ep;房间中正中央的火炉烧的噼啪响,庄墨正半躺在软榻上,听闻外头遥遥传来的焦急提示声,他睁开眼帘。

&ep;&ep;还未等他从软榻坐直,房间门已经被推开,一袭淡蓝锦袍,披着素色的棉披风少年,匆匆而入,外头风雪甚大,然少年鼻尖处盈盈可见的汗水,可见是一路奔波来此。

&ep;&ep;“阿墨!”少年急切的喊着他的名字,上前扶住庄墨正要屈身行礼的身子,眼神慌乱,“蓉城失守了。”

&ep;&ep;空气霎时的安静下来,蓉城做为止灵最为富庶之地,其地界无论是防守还是生意往来,都是止灵一国主要的城池。半月前,南安国军队突然与蓉城五十里之外安营,止灵国得到消息,立马派出了护国将军慕容少昶前去蓉城,以备后患。此次两国之间的正面交锋,也是在三日前才开始有些浮动,蓉城这么快便已经失守了,难怪秦淮会这么着急来找他。

&ep;&ep;庄墨问道:“是谁带的兵?”

&ep;&ep;秦淮道:“高仙庸。”

&ep;&ep;庄墨一怔,秦淮又道:“我也没有想到,此次高仙庸会趁着暴风雪之际,突袭少将军军营,断少将军粮草,火烧军营,而后他亲自带兵,攻陷蓉城防守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且……”他语气欲言又止,见此情况,庄墨接口道“少将军被俘了?”

&ep;&ep;秦淮讶异,“阿墨这么快便知道消息了?”慕容少昶被俘的消息,他也是卯时才得到密报,一国将军被俘,未免百姓听到人心惶惶,他下令封锁此消息,之后便急匆匆的来寻他,希望他能够拿些主意,可不曾想,庄墨已经知晓。

&ep;&ep;庄墨道:“少将军曾在出兵之时,对殿下发过誓言,蓉城在,他在,蓉城亡,他亡。如今蓉城失守,依着他的性子,派人传消息给殿下时,必然会自刎在蓉城前。但是,高仙庸未必会如他的愿。”

&ep;&ep;秦淮赞赏一笑,“阿墨总是能一眼看穿所有的事情。”

&ep;&ep;庄墨道:“高仙庸既然占领了蓉城,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么?”

&ep;&ep;秦淮摇头,“这也是我比较好奇的事情,高仙庸既然轻而易举的占领的蓉城,势必会如破竹一般,直攻蓉城后的几座城池,可是高仙庸却偏偏将军队驻扎在蓉城,不再有丝毫的进攻迹象。今天一大早朝堂上的官员便已经上了朝,方才宫中人来报,说朝堂上人心惶惶,各个朝臣都乱成了一锅粥,阿墨你说,如今这个局面,我该如何做?”

&ep;&ep;庄墨低头沉思片刻,再抬眸时,他墨色的眼眸看着秦淮道:“殿下既然问了我,那我便问一问殿下,若你是高仙庸,此刻抓走了少将军又该如何做?”

&ep;&ep;秦淮低眸思索片刻答,“若是我,抓走少将军,必然会劝其归降,毕竟少将军为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

&ep;&ep;庄墨问道:“若是少将军敌死不降呢?”

&ep;&ep;秦淮道:“高仙庸素有爱才之心,必然会舍不得杀了少将军,舍不得杀,也不能白白的将一员猛将放走与自己为敌,那么势必便会利用他做些有用的事情。”

&ep;&ep;庄墨莞尔一笑,“那么纵观眼下,高仙庸忌惮谁?又会利用他得到什么呢?”

&ep;&ep;秦淮眸子突的一亮,“少将军被俘,我们止灵一国必然不管少将军的死活,如今他不用做任何的事情,只需将少将军关起,他坐等我们自投罗网。”

&ep;&ep;庄墨点头,“而高仙庸所想要收的网,自然是太子殿下你。”语气稍做一顿,他又道:“太子殿下眼下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安抚住朝堂众臣的心,余下的交给我吧。”

&ep;&ep;“阿墨要如何做?”

&ep;&ep;庄墨静默了一下,“我想去蓉城走一走。”

&ep;&ep;“不行!”秦淮历声阻止:“先不说如今蓉城已全部都是高仙庸的人,就是从这里到蓉城,也要半月的时间,你的身子本就不好,这半月的路途颠婆,你的身子如何吃得消,更何况你方才也说了,高仙庸此举意在引出我,我又如何能让你为我跳入虎穴呢。”

&ep;&ep;“殿下,少将军不得不救。”

&ep;&ep;“既是要救,也万不该让你去涉入虎谭。”

&ep;&ep;庄墨拧眉,“殿下有合适的人选?”

&ep;&ep;秦淮一愣,止灵一国,慕容少昶为止灵国的护国将军,战场上骁勇善战,用兵自然是在止灵一国无人能敌,可就是这么一个将军,却被高仙庸以一天的时间所俘。眼下要救出慕容少昶,合适的人选除却他,他还真的选不出任何人。

&ep;&ep;这样子的情况,庄墨又岂会不知,他伸手拍上秦淮的肩膀,“高仙庸这个人,心思极重,按兵不动,自然是拿捏住咱们舍不得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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