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梦吧?

&ep;&ep;那个渣男,怎么会用这么平静的声音跟她说话。

&ep;&ep;思维在一瞬停滞,又慢慢的沉淀缠绕起来,各种声音和记忆交织在一起,让她的意识渐渐下沉,晃悠悠来到心房的小草那里。

&ep;&ep;“好难受……”

&ep;&ep;“好想吃东西……”

&ep;&ep;“妈妈……”

&ep;&ep;是婴儿奶生奶气的声音。

&ep;&ep;秦艽在睡梦中皱起眉,真是见鬼了……

&ep;&ep;等了片刻,没等到回答的顾九霄脸色一沉,冷冷看了眼睡过去的秦艽,又闭上了眼。

&ep;&ep;也不知过了多久,晃悠着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ep;&ep;秦艽睁开眼,看着顾九霄在贴身小厮的伺候下坐上了轮椅。

&ep;&ep;装模作样。

&ep;&ep;她勾了勾唇角,等了半天没人理会她,只好自力更生,自己动手下马车。

&ep;&ep;可哪怕喝了药,她的身子还不是很利索,竟是一个翻滚,人就跟着跌下了马车。

&ep;&ep;她痛的龇牙咧嘴,眼角余光瞥见定王面无表情伸来的一只手,她视而不见,慢慢揉着身体站了起来。

&ep;&ep;圣元帝来龙台山是礼佛的。

&ep;&ep;龙台山上的开元寺是前朝就已存在的古寺,因开元寺有从龙之功,被南越国奉为皇家寺庙,年年这个时候,当朝的皇帝便会率皇子龙孙前来诚心礼佛。

&ep;&ep;上山的路陡峭又不平,等快接近开元寺区域后,小厮站住了。

&ep;&ep;余下的路,只能定王和王妃一同前进。

&ep;&ep;可惜他们夫妻俩,一个残废,一个中毒体弱,又相看两厌,都只顾自沉默的往上走。

&ep;&ep;“砰”

&ep;&ep;木质轮椅突然磕在一个凸起的石块上。

&ep;&ep;顾九霄连着轮椅突然晃了晃。

&ep;&ep;秦艽身体快于大脑,将他连人带椅接在怀里。

&ep;&ep;男人加椅子的重量一下子压下来,秦艽一下跪坐下来,痛的闷哼一声。

&ep;&ep;屁股和大腿本就有伤,这一磕,她感觉一阵钻心的疼,包扎过的地方隐约有些濡湿,想来是伤口裂开,又流血了。

&ep;&ep;顾九霄有些惊讶,他扭过头,如刀刻斧雕的薄唇紧紧抿着,雾沉沉的双眼像是泓深渊,说不出的复杂。

&ep;&ep;“看什么看。”秦艽又痛又郁闷,使出吃奶的劲头才将他的轮椅推平。

&ep;&ep;这之后她就没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ep;&ep;要不是还要看这渣男知道真相后痛哭流涕的表情,她才不救这个渣男。

&ep;&ep;顾九霄的手耷在轮椅扶手上,看着她屁股底下慢慢侵染的血色,眉头深深皱起。

&ep;&ep;“二哥二嫂真是好兴致,礼佛路上都能打情骂俏。”

&ep;&ep;头顶突然传来一声闷笑,其中浓浓的嘲讽之意让秦艽脸上火辣辣的,她抬头,看到头顶十几个台阶的大平台上,站了好些人。

&ep;&ep;秦艽收回目光,费力从地上站起,揉了揉摔疼的屁股。

&ep;&ep;她扶住顾九霄的轮椅,一瘸一拐的推着他从斜坡上往上推。

&ep;&ep;顾九霄一愣,收回要滑动轮椅的手,冷冷的声音压低,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别白费心机了,本王……”

&ep;&ep;“闭嘴。”秦艽也压低声,有些心浮气躁不耐烦,要不是担心被定王的皇帝老爹看出不对劲,直接把她抓了砍了,她才不会在外给他面子。

&ep;&ep;他们走的艰难,在平台上站着的人倒也乐得看热闹,没什么人下来帮一把。

&ep;&ep;看来这渣男人缘差的很。

&ep;&ep;等上了平台,得赖于原身的记忆,秦艽倒是认出了大部分的人。

&ep;&ep;都是些皇族里的纨绔子弟,或多或少都嫉妒或被顾九霄教训过,他们围在刚才说话打趣的人身边,隐隐以九皇子顾九臻马首是瞻。

&ep;&ep;顾九臻是皇后嫡次子,还未封王。

&ep;&ep;他还是个少年郎模样,看到定王上来似乎还想说上那么几句,但触及顾九霄幽深的凤眸,他脸色一僵,撇撇嘴,冲两人敷衍的行了礼,“见过二哥二嫂。”

&ep;&ep;秦艽矜持的颔首。

&ep;&ep;却听一声娇吟从柳林中传来。

&ep;&ep;“九皇子……”

&ep;&ep;秦艽闻声看去,却是个身着青衣的女子,似流莺蝶舞般,蹁跹而来。

&ep;&ep;她明媚的目光流转,一下子便与顾九霄的目光对上了,顿了顿,又飞快转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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