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涅乌帕立刻慌了神,大周为了和自己讨要星照公主,一连发出了两次国书,如果星照公主死了……对。

&ep;&ep;如果星照公主病死了……

&ep;&ep;不,不行。

&ep;&ep;涅乌帕在城墙上反复踱步,两个念头在脑子里不断地来回拉锯。

&ep;&ep;如果他回复周使告诉他们星照公主突发恶疾暴毙而亡,这件事情也许就能暂时拖过去。

&ep;&ep;但是如果这么做,一旦那个孽种带着大周的军队打到丘檀王都城下,他又要拿谁来做人质,威胁那个孽种退兵呢?

&ep;&ep;丘檀与大周并不接壤,想要攻打丘檀就必须借道高昌,高昌和自己向来是有盟约的,高昌王不会为了讨好大周而让大周的军队借道高昌。

&ep;&ep;只要能把大周的使者骗走,再把那个孽种骗到丘檀来杀掉,他就能继续当他的丘檀王了。

&ep;&ep;想到这里,涅乌帕的心里顿时盘算起了一条毒计。

&ep;&ep;大周来的使臣被他安置在别宫,和大周兼容并包,允许使臣在鸿胪寺学习之外,还能在天京各处走动,感受天上白玉京的繁华不同,别宫之外有重兵把守,美其名曰担心刁民作乱,打扰了大周的使臣。

&ep;&ep;同时,为了迷惑这些使臣,他还没日没夜的用美酒佳肴,绝色舞姬招待他们,这两个来自大周的使臣原本就是散官,皇帝对于丘檀并不太重视,内里还带了一份对于荣枯“骗走他最心爱女儿”的迁怒,并没有派出足够高级的官员。

&ep;&ep;这两个官员收了涅乌帕的金子,这些时日又被吃好喝好得伺候着,心里自然是满意,所以当涅乌帕假惺惺地找到二人,告诉他们星照公主疯疾复发,在寺庙里撞了墙,眼下正在全力救治的时候,也不做怀疑,只是去看了一眼昏迷之中的星照公主,便相信了涅乌帕的说辞。

&ep;&ep;“既然公主不便远行,我等自然会回禀陛下,另做打算。”

&ep;&ep;两个使臣对视一眼,决定先回到大周回禀相关事宜,毕竟这个公主看上去确实很虚弱,死在丘檀还好,万一死在他们回到大周的路上,要担罪责的可是他们自己。

&ep;&ep;涅乌帕笑道:“那是自然的。”他大手一挥,又从后面走出来一队身穿华服,姿容俊俏的十六、七岁少年来,他好美色,宫中不仅搜罗美姬,还豢养了不少乖巧的美少年。

&ep;&ep;之前请两个使臣喝酒又送金子,知道了提婆耆那小崽子之所以能翻身,只是因为抱上了在西域也赫赫有名的煞神“祁连弘忽”的大腿,极受她宠爱。

&ep;&ep;提婆耆他是知道的,星照公主当年是西域第一美人,提婆耆自幼长得就是粉雕玉琢,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二十多岁的正值壮年,必定是使了胡僧秘术才得了大周公主的宠爱。

&ep;&ep;人都是贪好新鲜的,他送大周公主一队美人,对方自然也就会对提婆耆淡下去了。

&ep;&ep;两个使臣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自己回到天京得从甘州入境,到时候自然得先见大殿下,这一队美少年……

&ep;&ep;还是带着吧,万一大殿下喜欢呢?

&ep;&ep;另外一边,象雄的使团和天京那边来的官员和谈结束,象雄将以五万黄金和大量珍宝作为聘礼,从大周求娶一位公主,李昌同意了,并且告知使团,一旦安排好嫁妆,公主明年开春便从天京出发,由甘州入吐谷浑,在一路往象雄和亲。

&ep;&ep;李安然看着文书,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高兴。

&ep;&ep;荣枯坐在边上道:“怎么了?”

&ep;&ep;李安然把文书放在一边:“阿耶要我准备和亲公主的嫁妆单子。”她歪了歪身子,今日她画得是远山黛,眉头一皱便有烟波氤氲之感,她像是思考出了神,半晌才道,“荣枯。”

&ep;&ep;“小僧在。”荣枯轻声道。

&ep;&ep;他知道李安然不高兴,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一些,更显得温柔醇厚,多了一丝安慰的意思在里面。

&ep;&ep;“你来选作为嫁妆即将送到象雄去的佛教经典,还有,孤要送他们一座三人高的镀金铜菩萨像。”她顿了顿,又站起来道,“其余丝绸、珍珠、宝石,以及要带过去的珍宝,皆由宫中造办。可以带药方入象雄,只是有一点,不许带擅长铸造、冶炼的工匠。”

&ep;&ep;象雄没有能力铸造这样精美的镀金菩萨像,铜像又是最需要保养的,这一尊菩萨像入象雄,自然不能任由它风吹雨打就这么伫立在旷野之中。

&ep;&ep;当地佛徒一定会为此大新土木,李安然倏然又安静下来,半晌之后,才叹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书吏道:“都记下来,快马给阿耶送回去。”

&ep;&ep;“喏。”身边伺候着的将军府书吏恭敬道。

&ep;&ep;然后李安然往美人榻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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