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折棠跟着那位将军一直往前走,那将军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小声道:“殿下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你是不是得罪殿下了?”

&ep;&ep;折棠摇头:“我没得罪他,阿叔,你放心,不要紧的。”

&ep;&ep;皇叔只要没疯,就是好说话的。

&ep;&ep;到了云王重病把守的帐前,折棠跟将军点头告别,然后进了帐篷里,低头进去,再抬眸,就见皇叔坐在毛毡子上,默默无声的看她。

&ep;&ep;皇叔是个极为别扭的人。

&ep;&ep;他经常会生气,生气的时候,就像现在这般,冷着脸,冷着眸,一声不吭。他喜欢生闷气。

&ep;&ep;折棠自小就怕皇叔被气给憋坏了,每当这时候,她就会上前去哄皇叔。

&ep;&ep;她会给皇叔喂橘子,给皇叔梳头发,给皇叔舞一套刀法解气。

&ep;&ep;皇叔就会轻轻的揽着她笑,笑出来了,就没事了。

&ep;&ep;——但以前他是对别人生气,她来哄。

&ep;&ep;如今是他对她生气,她没有办法哄了。

&ep;&ep;因为她不愿意。

&ep;&ep;她想,你都要把我哄成一个妾室了,我为什么还要做你的解语花呢?不做朵食人花啃掉你的脑袋,就是看在多年来你我之间的情分了。

&ep;&ep;她便也默默无语的坐下,坐下后去看皇叔,看他一眼,又低头,不肯再看了。

&ep;&ep;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ep;&ep;真是气人。

&ep;&ep;是她,被引诱着欢喜上了这个人。

&ep;&ep;是她,被拒绝了正妻的地位。

&ep;&ep;是她,差点被一箭射穿。

&ep;&ep;是她,因为势单力薄,还要防着皇叔不发疯。

&ep;&ep;可她也不委屈,被皇叔养了一场,她承他的情。

&ep;&ep;便先开口,决定早点结束。

&ep;&ep;“皇叔——”,她咳了一声,“皇叔,我想去江南看看。”

&ep;&ep;齐溯原本就半垂着的眸睁开,道了一句,“你想逃?”

&ep;&ep;也不是逃吧?

&ep;&ep;她想。

&ep;&ep;“我就是想去看看。我们之前,一直都在云州,你教我读诗句的时候,我也跟你说过,我喜欢江南啊。”

&ep;&ep;这个倒是确实。

&ep;&ep;齐溯想起之前手把手教她读诗的时候了。

&ep;&ep;她武艺极好,读书却不行。他教了她那么多诗句,只记住了江南的东西好吃。

&ep;&ep;她不喜欢江南的风景,觉得腻腻歪歪,黏黏糊糊,还是云州天高云阔,吃起羊来不含糊。

&ep;&ep;他说过要带她去的。

&ep;&ep;“你等等我,等我安定好了,我就带你去。”,他静静的道:“你现在京都呆着,如今世道不好,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ep;&ep;折棠的脸上就闪过一道不信任。

&ep;&ep;骗鬼哩!

&ep;&ep;不说其他的,皇叔马上就要做太子了,老皇帝病了这么久,怕是也要归天了,到时候等他登上皇位,还要安稳朝局,可能十年之后才能巡视一趟江南。

&ep;&ep;她觉得意兴阑珊。皇叔还拿她当傻子哄。

&ep;&ep;她都十五岁了。

&ep;&ep;齐溯就不悦的眯起眼睛,“乖一些,不好吗?你不信我了?”

&ep;&ep;自然不好。自然不信。

&ep;&ep;折棠就嘟囔了一句:“你也不是真疼我——你有什么值得可信的,你都要将我骗去做妾室了。”

&ep;&ep;齐溯眼睛一瞪,“说大声点。”

&ep;&ep;大声点就大声点,她也凶狠狠的瞪起来,“我说,皇叔养了我一场,将我养成了现在这般的性子,那你又如何觉得,我会给皇叔做妾室呢!我之前还想着,皇叔让我出嫁,只不爱慕我罢了,哪知道皇叔下贱!竟然想着表面不管我,暗地里应该是要搅黄我婚事,最后一台小轿子抬进王府里做妾!”

&ep;&ep;她越说越气愤,索性道:“你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我为什么不能不信任你,我告诉你,皇叔,原本你也不是我皇叔——”

&ep;&ep;齐溯啪的一声将杯子摔碎了。

&ep;&ep;他的戾气渐渐的散出来,“那就等我坐上皇位,你直接进宫做贵妃。”

&ep;&ep;折棠被气笑了。

&ep;&ep;他根本不懂。

&ep;&ep;她笑道:“皇叔——你看,你之所以不敢直接跟我说要我做你的侧妃,不就是觉得我不会同意么?侧妃和贵妃,我觉得是一样的。”

&ep;&ep;齐溯手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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