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跟折棠预料的没错,没一会,就有人来传召他们过去,不过,令她诧异的是,传召她们过去的是陛下身边的王公公。

&ep;&ep;折棠虽然没有经常跟着出入皇宫,但是也因养在朝华公主膝下,曾经面圣过,当时是王公公领着她进的御书房,因着记忆深刻,所以还识得王公公。

&ep;&ep;她心里就咯噔一声。

&ep;&ep;她是想将这件事情闹大,但是没有想过闹到皇帝的面前去。

&ep;&ep;折棠在心里思忖起来,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看,僵硬着跟在王公公身后,也不敢跟他打听。还是云芫笑着上前,问:“公公,陛下唤我们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

&ep;&ep;王公公笑呵呵的,“郡主莫急,去了也就知道了,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

&ep;&ep;然后又轻声道,“长公主殿下也在那边呢,您不必担心。”

&ep;&ep;话是这么说,但是去了才知道,不仅仅是长公主,是整个来参与春猎的人都在。上至皇帝皇后贵妃等皇室中人,下至文武百官全部坐在前面。

&ep;&ep;折棠还看见了皇叔。他站在皇帝的身侧,正在看她。她就微微低头,不敢正视皇叔的眼睛。

&ep;&ep;正在此时,皇帝的声音响起,“这是……李家那丫头吧,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ep;&ep;李三姑娘的父亲,左丞相李远成连忙站起来,到中间回话,“回陛下,正是小女。”

&ep;&ep;皇帝笑起来,“那打她的是谁啊?”

&ep;&ep;折棠听得头低的更甚,行了一个大礼,“陛下,是臣女。”

&ep;&ep;皇帝盯着她看了一瞬,突然看向长公主,“这是你养的那个小丫头吧?”

&ep;&ep;长公主没站起来,依旧坐着,笑道:“是,两年前,曾带着她进宫拜见过您。”

&ep;&ep;皇帝就又盯着折棠看了一眼,那一眼,折棠感觉自己毛骨悚然。

&ep;&ep;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她问皇叔的一句话。

&ep;&ep;那时候,她刚到京都,因着要去皇宫面圣,些许紧张,于是问过皇叔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当时皇叔正在琢磨其他的事情,闻言脱口而出疯子两字。

&ep;&ep;他觉得皇帝是个疯子。

&ep;&ep;不过,后来,皇叔又不准自己继续问原因,折棠也跟陛下从没交集,便逐渐忘记了那句话。

&ep;&ep;今日,被这眼神看了一眼,突然想起来了。

&ep;&ep;她心里一颤,还没想明白,便听皇帝问,“那丫头,你说说,为什么要打人?”

&ep;&ep;折棠便摒除杂念,深吸一口气,道:“回陛下,她辱骂我父亲。”

&ep;&ep;被人辱骂父亲,确实是可以出手的。

&ep;&ep;皇帝便点头,“李家丫头,你辱骂她父亲了吗?”

&ep;&ep;李仙悠怎么可能认账,她摇头,哭道:“陛下,臣女没有,她血口喷人。”

&ep;&ep;这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有人作证也没事,她放心大胆的喊道:“陛下,臣女今日只是觉得她不懂识马,谁知她恼羞成怒,将臣女打成这般——陛下,求您给臣女做主。”

&ep;&ep;她说这话的时候,哭的梨花带雨,身子哭的颤抖不已,摇摇欲坠,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给吹走似的,反观折棠,依旧跪的笔直,面色无异,跟李仙悠完全是两种状态。

&ep;&ep;李贵妃和皇后坐在上头,见到此一幕,李贵妃暗暗蹙眉,皇后却笑道:“许是孩子们争吵间脱口而出的无心之言,李三姑娘自己忘记了,但折家姑娘记住了。”

&ep;&ep;皇帝却没有看皇后,而是看向折棠,道:“她说没有辱骂你父亲,你怎么说?”

&ep;&ep;折棠就变得很平静,若是有人仔细看,便能发现她如今的神色,跟云王平日里思考事情的时候很像。

&ep;&ep;几瞬后,她开口道:“陛下,她说了。她说我父母双亡,没有教养,这话,众人都听见了,臣女不敢说谎——彼时,臣女想,她说的不对,即便我父母双亡,我也是有人教导的,朝华长公主也教我读过诗书礼仪,不是个没教养的人,既然我不是,便也没跟她计较。”

&ep;&ep;折棠手突然指向李仙悠,“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又在后面说我父亲活该死!”

&ep;&ep;李仙悠被她指着吓了一跳,顿时愤怒起来,“你胡说,我说的不是你父亲。”

&ep;&ep;折棠:“那你说的是谁?”

&ep;&ep;李仙悠张口就来,“我说的分明就是——”

&ep;&ep;眼见她就要上钩,李贵妃便想要张口阻止,谁知刚张开嘴巴,就见皇帝的目光看了过来,那一眼说不清是什么意思,但是李贵妃愣了一瞬神,便已经来不及阻止李仙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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