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时廊下刮来一阵风,吹得树影荡漾,竹林刷刷作响,她抬手遮挡,云袖被吹得泛起弧形涟漪,一眯眼,看见了自屋后走出来的那道白影。

&ep;&ep;旁边许珩率先惊呼出声:“你不是那天的地痞吗!”

&ep;&ep;许珩认识谢九?

&ep;&ep;这想法刚冒出便被她否定,八成只是把谢九当做了谢十三。那正好,省了自己一通解释。

&ep;&ep;谢倾方才早在屋檐上瞧见了,轻飘飘瞥眼许珩那张臭屁十足的脸,没搭理他:“许二娘子,这儿风大,跟我来。”

&ep;&ep;他今儿特意吩咐过道观的人,倒不担心会有人打扰。

&ep;&ep;这是一处小隔间,桌上早已备好斋饭并热茶,待门一关,许珩又蹦跶起来:“你一定就是那天那个地痞!”

&ep;&ep;若不是许文茵在场,谢倾估计能当场一脚上去让他闭嘴,这会儿却只能弯起嘴角笑:“什么地痞?这位小郎君只怕是认错了人吧?”

&ep;&ep;认错个屁,他怎么可能认错!

&ep;&ep;许珩还在如临大敌,许文茵就已没事人的坐下了。

&ep;&ep;谢倾搭理许珩的空暇,不忘拎了一旁的茶盏给她斟茶,“二娘子昨日说有话跟我说,是什么事?”

&ep;&ep;他虽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就发觉了,许文茵今日打扮不同以往。

&ep;&ep;好看是好看,但是……谢倾眯了眯眼。

&ep;&ep;“若没事,我就不能来同谢小郎君说话了?”她端起茶蛊,抬眼看他。

&ep;&ep;瞳仁黝黑明亮,宛如含了一汪秋水,谢倾眼底微凝了下才道:“当然不是,二娘子想来,随时可以来。”

&ep;&ep;他将茶盏拿开放回旁边架上,就听许文茵道:“不过我今日来,的确有一事想问问谢小郎君。”

&ep;&ep;“什么事?”

&ep;&ep;“昨日宫宴,我曾撞见过你的弟弟,他似乎腿上受了伤。我那时不便停留,事后只唤了宫人去寻他,也不知……他那之后如何了?”

&ep;&ep;谢倾握住茶盏把柄的手一顿,还没等他说话,后面许珩扑上前,一把扯住许文茵的袖角,声音拔高了一个调:“你别被他这副衣冠楚楚的模样骗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ep;&ep;谢倾挑挑眉,侧眸看去。

&ep;&ep;许文茵不解:“什么意思?”

&ep;&ep;“你当真不知?我上回出府就是碰见了他,他二话不说就扯我衣领——”

&ep;&ep;只听“砰”的一声惊响,二人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房间角落里那张木凳突然倒了。

&ep;&ep;旁边谢倾道:“哦,许是年久失修,坏了。”

&ep;&ep;许珩没理会,接着转头道:“他不仅扯我衣服,他还骂我!他就是为了讹——”

&ep;&ep;“砰!”的又是一声惊响,屋里那张红木案几也翻了个四脚朝天。谢倾若无其事走过去,眉眼微弯,看向许珩:“这屋子里东西放太久,很多都坏了,你们小心。”

&ep;&ep;许文茵:“……原来是这样。”

&ep;&ep;许珩却没法像她这般淡定,一张小脸是越来越白,背脊是越来越僵。

&ep;&ep;面前这笑意斯文的地痞看向自己的眼中分明只写满了十个大字:“再乱说话老子就弄死你”。

&ep;&ep;作者有话要说:  许珩:help!!!!!

&ep;&ep;第18章

&ep;&ep;许珩那之后突然就安静了,不知为何搭在膝上的手还有点抖,许文茵捧着热茶看他只觉莫名。

&ep;&ep;谢倾很满意这小王八蛋的识相,非得吓吓他才知道怕,还不如狗机灵。他又把话题扯回谢十三身上。

&ep;&ep;“他的腿伤可好些了?”许文茵问:“我叫宫人叫得迟,他若因此落下什么顽疾……”

&ep;&ep;顽疾?

&ep;&ep;“若落下顽疾,二娘子难不成要以身相许?”

&ep;&ep;许文茵叫这话说得一愣,谢倾又眼尾一翘,摆手:“开玩笑,谢十三常年在西北那地方还不至于跪跪就要死要活,但也没好全,如今多半在府里躺着呢。”

&ep;&ep;“不过呢,”他侧眸,“这道观后山有道士散养的山鸡,乃大补之物。二娘子若实在过意不去,且随我去逮两只来,炖汤?”

&ep;&ep;许文茵着实不明白为何会成了这样,自己今日来分明只是想借着关心谢十三的由头,问问他的近况。

&ep;&ep;他会像梦里那样性情大变想来是有什么缘由,发生了什么事,但到底是什么,眼下有没有预兆,却不是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族之女能轻易知道得了的。

&ep;&ep;三人步出房门,向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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