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成为这场宫变的祭品?

&ep;&ep;为什么……?他就非死不可吗?

&ep;&ep;许文茵哽咽着咬紧牙,鼻腔酸胀得几近窒息。若非双手被绑,她一定会冲上去杀了他。

&ep;&ep;“……我恨你,谢倾。”

&ep;&ep;“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ep;&ep;她的声音失控,带着满腔幽怨,几乎化作嘶吼。

&ep;&ep;谢倾挑眉,轻轻一笑。

&ep;&ep;沾染了她的唾沫与自己鲜血的手抬起来,伸过去,缓缓轻抚她的脸,拇指一动,在她颊边抹上一道淡淡的血迹。

&ep;&ep;他嗤笑:“那你恨我吧。”

&ep;&ep;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黑黑鸡

&ep;&ep;第15章

&ep;&ep;大燕立朝以来,因着宫中规矩,极少设宴广邀。也就上元这日才会特许官眷入宫赴宴,就是旧姓也不例外。

&ep;&ep;这座不知经历过多少代君王更迭的皇城,越是走近越会被它的肃穆庄严震慑,叫人心头微窒。

&ep;&ep;朱墙上覆着厚雪,风一吹,红梅轻颤,落下几缕雪花。

&ep;&ep;待步进今日设宴的颐园,许三娘才敢悄悄问许文茵:“从今早起你脸色就不大好,是哪儿不舒坦了?”

&ep;&ep;从许家上车到下车入宫,一路走来,许文茵一言不发,连许珩方才挑衅她的两句话都没回。

&ep;&ep;许三娘怕她病了还硬撑着身子赴宴,故而神情紧张。

&ep;&ep;许文茵倒不是病了,昨夜做了那场梦,她总算知道为何每回见了谢倾就会本能地害怕。他梦里那副模样,谁见了都会害怕。

&ep;&ep;今日宫宴,也不知他会不会来。

&ep;&ep;不出许文茵所料,在满殿的文武百官中,许家的位置果真排不进殿内,离殿门都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ep;&ep;不过今日不曾落雪,三人早有先见之明,捂得严严实实,吹吹冷风倒也无妨。

&ep;&ep;才刚坐下,那边就传来一阵哂笑,“这不是茵娘么,怎的今日穿得格外的多呢?”

&ep;&ep;袁五娘被几个姐妹簇拥着自殿下台阶走上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外头的许家众人。

&ep;&ep;她是侍郎之女,坐席排到了殿内。

&ep;&ep;许文茵不想同她争执,许三娘却不是个好拿捏的性子,一见她那副抬着下巴要死不活的样,便掀掀眼皮呛回去:“一件毛皮大氅就叫多,有些人难不成没瞧见过衣服?”

&ep;&ep;袁五娘和许三娘从前并无私怨,偶尔还能说上几句,她这么说无非是想刺刺许文茵,谁知却被许三娘呛回来。

&ep;&ep;许三娘和许文茵不一样,在帝京名媛圈内有一众好姐妹,和她起冲突没好处。袁五娘脸色都僵了,还是旁边姐妹拉了她的手,她才忍下要上前理论的冲动。

&ep;&ep;一想反正许家人坐在外头也碍不到自己的眼,和她们较什么劲呢,便冷哼一声,转身进内。

&ep;&ep;许三娘瞥着她走远,才转头对许文茵说:“从前我就觉得袁五身份不高,脾气倒很大,今儿教训训她,叫她日后收敛些。”

&ep;&ep;许文茵想笑,许三娘这几日当真一改从前的态度,看她跟看小鸡崽似的,生怕自己受人欺负。

&ep;&ep;就在此时,空荡荡的殿上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绯衣给使,这是太后娘娘快到了。原本闹腾腾的殿内霎时安静,随给使一声长唤,严太后身着玄黄袍服,自旁而出,仪态自是雍容不说。

&ep;&ep;众人齐齐起身,抬手高呼“娘娘大安”,而后拜下。

&ep;&ep;“起来吧,今日设宴本就是邀你们陪哀家吃顿饭罢了,不必拘礼。”太后声音中带笑,比她想象中要年轻。

&ep;&ep;许文茵随周围人起身,抬起头时遥遥往上首一瞥,看见严太后的身旁还坐了一个男人。

&ep;&ep;头戴金冠,紫色袍服,侧边绣着龙虎金纹。这是身份的象征。

&ep;&ep;可殿内的人,包括方才的给使,无一人提及他。

&ep;&ep;她还想看得更清楚些,就像为了求证梦里那个突然冒出的陌生姓名。可惜视线最终只够到他白净削痩的下颌。

&ep;&ep;秦追,在如今太后掌权的朝中,形同虚设的天子。

&ep;&ep;她十八岁那年,会被太后点进宫里,伴他左右。名义上是皇后候选,实则是为了将自己困在宫中。

&ep;&ep;再后来,谢倾会率六千大军突破城门,逼宫太后。天子被推上风口浪尖,最后死在谢倾的刀下。

&ep;&ep;谢倾,那个在梦里绑了自己还狠狠捏了她的脸,可怕得跟阎王一样的男人。

&ep;&ep;许文茵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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