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魏氏也不急,与她扯了几句家常,一个“唉”字开头,引出下文:“也不知严小世子伤得重不重……怪我这个做主人的怠慢了世子。”

&ep;&ep;广平伯夫人轻叹:“重什么重?不过是些皮外伤,等擦了药过几天就好了,男儿家也不在乎这些。倒是他那泼猴儿没个规矩,给你添了麻烦。”

&ep;&ep;一旁许文茵微愣,这听着,怎么像是半点不怪罪许家?

&ep;&ep;魏氏也没料到,她们今日上门是来赔礼,并想把先前口头应下的婚也一并退了的。

&ep;&ep;广平伯夫人这话一出口,倒叫她没法起这个头。

&ep;&ep;广平伯夫人本人其实很想叱责许文茵几句,可方才谢倾在屋里说的那番是是而非的话,里里外外都在警告她莫要把气撒到许家头上。

&ep;&ep;她只能把怨怒往下咽,笑着招手唤:“来,茵娘,好久没看见你了。”

&ep;&ep;许文茵下意识看眼魏氏,见她并无异色,便起身上前,广平伯夫人携过她的手:“六儿是个调皮捣蛋的,你莫要怪他。”

&ep;&ep;许文茵这下是知道严家恐怕根本就没打算退婚。

&ep;&ep;虽不明缘由,但并不重要,她笑:“那日不巧,连世子的面都没见着,事后才知晓世子在许家受了伤。今日母亲带我登门,便是来给伯母赔不是的。”

&ep;&ep;“这有什么好……”

&ep;&ep;“还想来把这镯子一并还给伯母。”

&ep;&ep;不予她再说的间隙,许文茵伸手入袖去拿装了玉镯子的荷包。

&ep;&ep;她原是想先等魏氏来和严家提这事,但眼下严家态度古怪,她怕魏氏又起结亲念头,只得将话挑明,免得节外生枝。

&ep;&ep;可下一秒,她却在袖中摸了个空。

&ep;&ep;广平伯夫人笑了,像看不见许文茵微僵的神色,“镯子既然给了茵娘,茵娘收下便是,还同伯母客气什么?”

&ep;&ep;这反应就像早知她拿不出镯子。

&ep;&ep;饶是许文茵也沉了双眸。

&ep;&ep;是方才撞她的那个小丫鬟?

&ep;&ep;“茵娘才回长安,也没个好友,偏偏咱们家九娘上回发热没去成花宴。难得今日来了,你们两个年纪相当的小娘子好好认识认识。”

&ep;&ep;“喏,你瞧。”

&ep;&ep;广平伯夫人往她身后一打量。

&ep;&ep;许文茵一顿,缓缓回头。

&ep;&ep;像是掐好了点来,严家九娘子迈进正厅,迎着她的视线,行礼露出了笑。

&ep;&ep;“九儿,来,快带你许家姐姐去玩。”

&ep;&ep;广平伯夫人招呼一句,又冲许文茵道:“茵娘,去吧,我和你娘再叙会儿话。”

&ep;&ep;摆明了是要支她走。

&ep;&ep;许文茵心下一紧,侧眸去看魏氏。却见她面如止水,面上瞧不出别的情绪。

&ep;&ep;静了片刻,许文茵终是收了目光,垂首应声,随严九娘子离去。

&ep;&ep;-

&ep;&ep;“行了。”

&ep;&ep;严六吓得一哆嗦:“行了?什么行了?”

&ep;&ep;谢倾立起身,拿了桌上的枣往嘴里一丢,“到时候了,爷要去办正事了。”

&ep;&ep;“什么正事啊?哎哎——”

&ep;&ep;可惜严六的话被谢倾当成了阵耳边风,他一推门,一跨步,没影了。

&ep;&ep;谢倾大步流星行在廊下,腰间玉带上的几条琉璃坠子随着风一摇一晃,清脆悦耳。

&ep;&ep;像是听见什么声儿了,他顿住脚步,悠悠往那处一扫。

&ep;&ep;一个婢女打扮的小丫鬟正立在不远处的墙角阴影里,身前还站了两个婆子。

&ep;&ep;“仔细收好了,过会儿许家的走了,你再给太太送去。”窃窃私语。

&ep;&ep;“妈妈们放心吧,婢子省得。”

&ep;&ep;两个婆子交代完,待她们一走,谢倾就上前去:“问个路。”

&ep;&ep;小丫鬟肩膀一跳,看清来人是他,面色更白,“小,小侯爷怎的到这儿来了?可是迷了路?”

&ep;&ep;谢倾点头:“你们家世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小爷差不多得回了,正厅往哪个方向走?”

&ep;&ep;正厅那头有许家的人在,不能让谢倾过去。

&ep;&ep;“太太吩咐过小侯爷要走不必道别,不若……婢子送小侯爷出去吧?”小丫鬟小心翼翼。

&ep;&ep;谢倾倒不在意,“哦,那就你来送吧。”

&ep;&ep;这是小丫鬟头一回看见谢倾本人。

&ep;&ep;从前只听过他在长安城里如何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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