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行!不行!为什么还是不行——!”

&ep;&ep;一阵咆哮之后,书房里的东西被人砸了个乱七八糟,风北辞气的浑身颤抖,最终却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ep;&ep;一旁的霍安实在是心疼师父,低声劝道:“师父,这次不行我就再抓女孩过来,多试几次总归可以的。”

&ep;&ep;霍安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

&ep;&ep;阵法已经试了七次了,因此死掉的女孩已经百人,他们已经将全国的灾民或者女奴都找遍了,符合条件的女孩越来越少,再抓的话,事毕要找普通人家的少女,那样的话很容易暴露。

&ep;&ep;况且现在京中不知是哪里传来的风,将此事说的有板有眼,最近乾坤院的香火已经不足之前的一成,而明显的朝堂上也开始有人要求大理寺彻查此事。

&ep;&ep;“可是茜茜她等不及了!”风北辞将脸埋进双手间,声音里带着哭腔。

&ep;&ep;“师父,您别难过!生死有命!”霍安低声劝道。

&ep;&ep;“她若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男人捂着脸,痛苦的低吟:“我拼着算计攒下的这一切,没有她,又有什么用?”

&ep;&ep;霍安在一旁低头,沉默不语。

&ep;&ep;过了许久,男人像是猛地想通了什么,他缓缓抬起头,神态却出奇的平静,风北辞低声道:“霍安啊!若是我不在了,这乾坤院便留给你了。”

&ep;&ep;霍安的眼睛骤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

&ep;&ep;“你准备一下,明日我带你进宫见皇后。”风北辞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平静的安排着。

&ep;&ep;“师父!”霍安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下道:“师父,您这是要随师娘去了吗?不可啊!”

&ep;&ep;“没什么不可的!”风北辞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她看着胆子大,其实比谁都胆小,黄泉路那么长,若我不陪着她,她会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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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寝殿是乾坤院里所有寝殿中最富丽堂皇的,殿中陈设贵重,金色的雕花、红木的床榻,地上则是花纹复杂的地毯。层层帷幔垂地,随处是迎着清晨之露采摘下来的鲜花,香炉轻吐兰烟,将整个寝殿布置的如同仙境一般。

&ep;&ep;风北辞在第一缕晨曦中缓缓睁开眼,微微侧身,贪恋的看着身边熟睡的女人。男人如画的眉目间满是浓重的爱意,那在别人眼里枯槁一般的病容在他的眼中确是时间最美的容颜。

&ep;&ep;他不在乎她长成什么样子,即便是她残了,脸毁了,甚至成了个怪物,他都不在乎,他爱她,爱她所有的模样。

&ep;&ep;他轻手轻脚的起床,穿好衣服,动作轻柔的像是怕吵醒对方,仿佛那不是个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昏睡不醒的人,而只是一个沉睡的公主。

&ep;&ep;待这些都做好之后,侍女已经端了洗漱的温水进来,他挥手让她们站在一旁,调好水温,然后在水里滴上玫瑰露,端到床边,将软布浸湿了,轻柔的给女人擦着手脸,弄好之后他将调制给宫中后妃用的香脂给女人擦好,然后细心的给她上妆,画眉,换衣。

&ep;&ep;侍女换下洗漱用具,摆好碗盘,他匆匆吃了两口之后便端了一碗人参鸡汤,吹凉了,一点一点喂给女人喝。

&ep;&ep;因为昏迷的人非常容易呛咳,所以他喂的很慢,一边喂,一边用自己的魔力让鸡汤保持温度,一小碗鸡汤喂完已经快到中午。

&ep;&ep;都收拾妥当之后,他将人抱起,一路来到院中,放在软榻上,抱着她晒太阳,说着闲话。

&ep;&ep;远处,一个高挑的身影沉着一张脸看着院中的男女。

&ep;&ep;“半个月了,那个洛茜怎么还不死?”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气问道:“让你们下的毒是不是还没下?”

&ep;&ep;一旁的一个年轻人有些为难的说道:“季护法,您也看到了,这些日子教主事事都是亲力亲为,我们真的没机会下手啊!”

&ep;&ep;季子淮狠狠的磨了磨牙,冷哼一声,道:“风北辞这一生就是坏在了这个女人手上。”

&ep;&ep;随后他回头看着年轻人道:“那个阵法你可打听出来了?具体是做什么用的?”

&ep;&ep;年轻人犹豫了一下,道:“听一个仆役喝醉之后说,好像是可以摆脱半魔之身彻底成魔。”

&ep;&ep;季子淮眼前骤然一亮,急切的问道:“你可知具体内容?”

&ep;&ep;“弟子不知!事情都是霍安去办的,他那嘴历来是出了名的紧,我真的探不出任何东西来。”年轻人无奈的道:“护法,您跟教主乃是同门,要不您去问问?”

&ep;&ep;“他大概是猜出当年要淹死洛茜是我的手笔,已经开始防备我了。”季子淮皱眉冷哼道:“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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