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小心思,也藏不了多久。

这才说两句话,就忍不住将在意的事情问出了口。

听见常芝的问话,孟鸿羽看似不在意,但暗自竖起了耳朵。

晏云亦看了眼孟鸿羽,方回答道:“表妹更可爱。”

此言一出,孟鸿羽心中一阵失落。

失落过后,便开始在心中痛骂晏云,哄她时把她捧到天上,这表妹出现,她就变得不如表妹了。

真是薄幸郎!

还是个眼瞎的薄幸郎!

常芝则面露喜色,“真的嘛?”

晏云点了点头,“裕安她容貌在那儿摆着,比起可爱,不如说是人间绝色,朕心之所向。”

晏云这话说得顺畅,一点儿也不带羞的。

却将另外三人带着宫人们,一同说得低下了头。

孟鸿羽是臊的,常芝是气的,至于太后,只觉得这小辈说的话太过肉麻,听不下去。

晏云丝毫不觉自己所言有什么,“母后喜欢可爱的,表妹就再多陪陪母后,朕先带裕安回去了。”

说罢,就牵起孟鸿羽,准备带她离开颐澜湖。

太后早已习惯了晏云这般,挥了挥手,便任由他去。

常芝则沉不住气,扬声道:“云表哥这么多年的努力,当真要毁在她一个小国公主身上吗?”

对于常芝的控诉,晏云不打算理会。

孟鸿羽却顿住了脚步。

她回首看向常芝,“常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芝冷哼一声,“装什么蒜?现在整个北淮都知道了,云表哥在庵堂求亲被拒,但云表哥不放弃,仍执意要娶那人,还对外宣称,此生只娶她一人。你难道要说,这被求亲的女子不是你,还是你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孟鸿羽是当真不知道。

晏云不想让这些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惹她心烦。

可他禁了宫女太监的言,却没能禁了常芝的嘴。

对于常芝的话,孟鸿羽震惊不已。

虽然晏云此前向她许诺过,但她没想到,他会将对她的感情昭告天下。

他这是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此生非她不娶。

孟鸿羽愣神之际,常芝仍不住嘴:“北淮历代,最忌专宠,群臣自然会担心,皇室血脉凋零,也担心云表哥受妖女蛊惑,才做出了这样有违祖制的事。你可知,就因为一个你,群臣现在都开始质疑云表哥了!”

常芝顿了顿,还欲再继续指控。

但晏云打断了她的话。

“常芝,话都出自朕的口,你若不赞成,也应该针对朕,与裕安何干?至于你说群臣对朕的质疑,若只因朕只爱一人,就对朕产生质疑,那就表示,这些人原本就不信任朕,或者,他们本身就是会将过错推到女子身上的懦夫。”

常芝觉得,这不过是晏云为了维护孟鸿羽所言,因此压根听不进去他的话。

她急道:“云表哥……”

“芝儿!”太后突然扬声,拦了常芝的口。

常芝愣愣回头,看向太后。

太后叹了口气,示意让晏云先带着孟鸿羽离开。

待他们离去后,太后才将常芝招到身边。

“芝儿,你说想要确认一下,皇帝的心上人是否就是你遇到的那姑娘,哀家成了你的心意,便替你唤来了裕安。可哀家唤裕安来,不是为了让你为难她的。”

常芝扁了嘴,有些委屈:“姑姑,我没有想为难她,我就是看不得云表哥好不容易赢得的皇位,会断送在她身上。”

除此之外,自是有一份不甘心在。

她以为,她终有一日会进宫,即便不能够成为皇后,也能成为晏云的妃子。

但是,这个梦终归是因为孟鸿羽而毁了。

太后知她所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晏云他钟情于裕安,任谁都插足不得。芝儿,你值得一个满心只有你的人。至于皇位,若非裕安,他也不会得到这皇位。”

常芝听得太后如此说,心中纵有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另一边,走出泰安宫后,孟鸿羽忽然问道:“下次宫宴是什么时候?”

“中秋。”晏云顺嘴答完,方疑惑道,“怎么了?”

“我想要出席宫宴。”

晏云愣了愣,“念念,你喜欢热闹,我可以在后宫为你设席。”

“方才你说,庵堂之事是你所言所行,应当让所有人都针对于你,但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孟鸿羽顿住脚步,认真地看向晏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无论我们的感情会如何变化,你于我而言都很重要,我想陪你面对一切。”

无论是外人的质疑还是反对,这些都不应该由晏云独自承受。

或者说,她不舍得让他独自承受。

坚强如晏云,也是会累的。

晏云沉默半晌,忽然将孟鸿羽揽进怀中。

他的笑声荡进了孟鸿羽耳中,“念念懂得心疼我了啊。”

孟鸿羽一听他这嘚瑟的笑声,就要炸毛。

晏云及时抚了抚她的青丝,笑道:“好,念念陪我一起。”

孟鸿羽瞬间就被抚得没了脾气。

罢了!就让他得意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