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又无可奈何地一次次地脱胎换骨,一次次地轮回。

哥舒琉璃不知如何安慰混元红尘,只能是尽量地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回忆那些千年的尘缘旧事。哥舒琉璃觉得,如果真能够绝情断爱有可能还会好些,可那也不会是混元红尘想要的人生,人事复杂,情爱本无错,岂能论是非。

这一年的夏荷漫天,辉煌远胜过往,但退却得已如潮水般汹涌,半点不留痕迹。只是褪去繁华,人气中还隐存的起伏和心内的波动,并未完平息,虽然人们强装着镇静继续生活之事,人间却也没给他们留存一丝不一样的静谧。

这一夜书童没有回书府,直到清晨书生开了百安堂大门,才看见书童日出而归。

“晚上没有回来?”书生看到书童,不禁有些惊讶,毕竟彻夜不归是从来没有的事。书生没有苛责,但书童却如做错事一般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嗯了一声,等待着书生的训话。

“和灵儿在一起?”书生继续问道。

“还有巧儿,后来灵儿说要直接去彩云坊,我就先把巧儿送回去了再回来的。”书童小心翼翼地看着书生的双眼,毕竟彻夜不归不是什么好事。

“你还没娶灵儿,就不能让灵儿彻夜不归,这样对女孩子名声不好,女孩子不比男孩子,行事要顾女孩子的名声,知道么?”书生看着书童说道。

“我们一整晚都在西湖边上,那里还有好多人,我们什么都没做。”书童抬起头来申辩道,他不是想违抗书生的训示,只不过谈到胡灵儿的名节,他总是要抗争一下的。

“那也不行,闲言碎语之所以叫闲言碎语,就是因为它不管你做没做,只要带点风声,就会生出风浪,以后不准在外面待得太晚,知道吗?”书生看着书童严厉地说道。

“知道了。”被书生教训一通,书童自然不敢违抗,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答应。

“你先去休息吧,下午早些去接灵儿,今天药堂我一个人看好了。”书生说道。

“不用大哥,我一点都不困。”书童说完立即帮着书生安排药堂里的桌椅板凳,不一会儿白牡丹也到外面来帮忙,见书童执意的样子,书生也没有太在意。

百安堂一如既往地忙碌,而又因为前夜白牡丹书生牵手之事,是以刘天佑没再来百安堂,醉生楼也是一片寂静,杭州城也没有什么波澜。

店里正忙碌的时候,突然一群衙役急急忙忙地往城外方向跑去,不多时,又有一捕快急急忙忙地跑进百安堂,气喘吁吁地对书生说道。

“书大哥,不好了出事了,夏大哥请你过去一趟。”

“什么事这么着急。”书生站起来看着那个捕快问道。

“去了再说吧。”捕快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好。”书生跟着捕快往城外方向走去,白牡丹看到书生离开,自然也赶紧跟了上去,只留下书童一个人看守药房。只不过书童已经学会了所有的本事,是以即使书生不在百安堂,书童也可以替病人看病。

眼见是去胡灵儿家的方向,书生心里一紧,莫非是胡家出事了?

胡灵儿家围着一大群人,书生随着捕快挤进人群一看,只见胡灵儿扶着胡大娘坐在台阶上失声痛哭,但却不见胡巧儿。村民们都站在外面,只能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往屋里张望,像极了一只只争相观望的天鹅,而屋子又只有捕快们能进进出出,是以大家一直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台阶上有一些血迹,书大娘两眼无神,头发凌乱,浑身是血,若不是一直在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已经死了的人一样,两母女坐在地上,哭得呼天抢地。

“灵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胡灵儿家里出了事,书生走到胡灵儿边上,蹲下身来关切地问道。想必是得知家中出了事,是以胡灵儿先赶回了家。

“书大哥。”听到书生声音,胡灵儿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哭得更加伤心了。

“阿生,这里。”听到书生声音,夏天在屋子里招呼了一声,书生立即走了进去,白牡丹也跟了上去。屋里只见胡巧儿衣衫破碎躺在破床上,身下是血迹,似乎已经断气多时。屋里除了夏天之外,还有一名大夫在检查胡巧儿尸体,杭州府府尹吴荣也在。

“大人,从现场痕迹来看,死者生前发生过激烈挣扎,凶犯身上可能有伤。死者生前被玷污过,凶手先是打伤了胡大娘,接着奸杀了胡姑娘,手段极其残忍,除此之外,现场没有发现其他痕迹,按时间推算的话,命案大概发生在后半夜。”验尸的大夫说道。

“嗯。”听了大夫的描述,吴荣看着夏天问道,“夏捕快有什么看法?”

“大人,此事发生不久,属下觉得打铁趁热,加之昨晚人流密集,出入胡大娘家的人定会有人看见什么蛛丝马迹的,不如向百姓们征集一下线索?”夏天躬身说道。

“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吴荣说道,随即和众人一同走出屋子。但出了屋子的夏天一眼就看见了刘天佑,只不过今时今日的刘天佑似乎与往日显得不同,平时都是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但今日看起来却似乎显得有些憔悴,而且不时还用手捂着嘴巴咳嗽几声,一夜之间似乎沧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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