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冲是当之无愧的森林精灵。

她兔起鹘落,在藤条之间穿梭格外轻松写意,尽情舒展修长体魄与矫健之力,就连发梢甩落的汗珠也潇洒无比,气概如山岳一般豪迈。

——楚狐近在咫尺,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想必是看呆了。

柳天冲抓住藤条,向楚狐俯冲,同时露出浅笑。

这笑容定会让楚狐终生难忘。她想。

她急速摆荡,想以一个优美的姿势救下楚狐。

但她失误了。

柳天冲一脚重重踢在了楚狐的小腿骨上!

脸上的笑容凝固成一张面具,她内心叫苦:“不是吧……”

刚刚荡藤有多迅速,这一脚就有多猛烈。

楚狐受到猛击,闷哼一声,原本就乏力的身体为之一颤,绳子脱手,瞬间往下滑落。

他试图抓住绳子,但重力已经捕获了他。

双手手心火辣辣地疼。

更痛的是小腿骨。被踢中的部位没有肌肉与脂肪的防护,稍有磕碰都痛,更何况被高速踢中,也许是断了。

楚狐发出痛苦的哀鸣,四肢在空中乱挥,却无法阻止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

“咚!”

他失败的落地发出了第一声巨响。

然后,因为回弹,再次落地,发出第二声闷响。

“咚!”

楚狐觉得浑身骨头都在作痛,肌肉近乎失控,喉咙里有铁锈的味道,身体像是报废的机器,每一次呼吸都很费力。

他不记得哪个部位先着地,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但肢体还未失去控制,应该没伤到脊椎。

楚狐蜷缩成一团,挣扎着检查伤势。

脸也受伤了。

他左脸似乎肿了,左眼无法睁开,右眼视线模糊,但依然能看清手肘的可怕肿胀与大团淤青。

稍稍一动就痛得揪心。

腿、背部也传来同样的剧痛,想来也有淤伤。

骨头似乎没事,可喜可贺。

楚狐感到左脸的肿痛划过几道清凉,他用手背轻轻抹过,发现只是泪而已。

原来,他的身体早就因为忍不住疼痛,泪如雨下。楚狐还以为那是汗呢。他扭头,用衣服抵住眼睛,想擦去泪水,但直到袖口被泪水浸透,也没能止住泪。

突生异样,他脸上的疼痛与肿胀消失了!

浑身的疼痛都在消散。

楚狐抬手看向手肘,果不其然,手肘完好如初。

“权柄……”楚狐喃喃低语。

楚狐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盈的落地声,是失手送他下来的那位“救星”。

“受伤了吗,楚同道?我带你去医务室。”柳天冲双插兜,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上前。

楚狐缓缓起身,背着她翻了个白眼,但转身后一脸正常——除了止不住的泪。

“呵呵,还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就好……”

柳天冲看到他没明显的伤势,特别是脸没受伤,松了口气。此刻梨花带雨的楚狐更惹她怜爱,她走进几步,张开怀抱: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一不小心……”

“放心放心,我没怪你。”楚狐随口敷衍,避过挡路的柳天冲。

楚狐的注意力在别处。

刚刚被迫落地的一秒内,他感受到了两次连续的波动。无形无质,但真实存在。自己最初遭到扭曲意志时,也有这样的波动。基本可以确定,三次攻击来自同一者。

又是意志干涉,又是现实操控,攻击诡异难测,无法推测对方攻击的原理。

楚狐只能努力把握这种感觉,训练自己对波动的感知。

由于摔落动静很大,老芋带着不少同道急急忙忙地赶来。看到他身体并无明显异样后,大家叽叽喳喳地询问他伤势。

楚狐一一应付了过去。

见到好友止不住地流泪,谷冽溪感同身受,也抹了抹眼角,并且抱住了楚狐,轻声安慰:“太好了,柳天冲没有……不对,我是说太糟糕了,你没受伤,啊啊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太好了,你没受伤……很痛吧,不哭不哭,痛痛飞走吧……”

楚狐听得鸡皮疙瘩起来了,借机擦干泪,随即挣脱怀抱。

“你要去哪?”谷冽溪问。

“当然是练习了,体育课还没结束呢。”

楚狐大步向前走。

——还无法确切判断对方的目的,但对方大概率是精灵个体,范围暂时可以缩小至三年级班……谷冽溪?不像……没能找到异常目标……啧,恢复能力说不定也暴露了……

——唯一的机会,在于敌暗我明。

……

连着两节的体育课结束了。

楚狐一身是汗,头发衣服都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白色短袖到处沾了许多灰,看得出摔了不少次。他也因此学会了如何从高空落地。体育项目进展飞速,预计能拿二十多分。

此刻,楚狐双手撑膝,微微喘气,手脚累得发抖。驻足片刻,地上就滴滴答答地多出了许多汗水。皮肤如刚刚出炉的包子一样,都向外散发热气。

几个雌精灵远远吊着,也气喘吁吁。

谷冽溪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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