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重天的百姓很快发现了如若仙子般悬于半空,亦是悬于明光之中的小姑娘,不仅带着满身的狼狈来到了她的身前,更是哭诉起了自己的过往。

“我失去了作坊,我原本就在那里,而它也本该属于我。可它们却是向我伸出了利爪,亦是扬起了獠牙,甚至是通过撕扯与啃咬的方式,将我赶出了门外,而我也是因此失去了打造钥匙的方法。”

“我没有创造作坊的能力,不过我却可以给予你无可匹敌的力量。”小姑娘于明光之中温柔而言,且在言辞之间轻轻挽手,使一柄满载锋锐的无前,于百姓脚下破土而出,亦是呈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让我拿起它...去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这...未免太过于荒唐。”百姓犹豫,因为他觉得不该为一间作坊而伤害他人的生命。

“你之所以觉得荒唐,是因为你将作坊、生命这两样事物视作了不对等的存在。也许你可以仔细想一想,若是不能打造出钥匙去往天上,你便要永远的沉沦在这无明的天地之间。也许这...与死亡本就没有任何区别。而抢走本该属于你的作坊,其实就是变相的、间接的剥夺了你的生命。”小姑娘依悬明光之中,且似仙子一般诉说着根本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话。

也许百姓并不认同小姑娘所说,却也是渐渐屈服于小姑娘那无比神圣、圣洁的模样,且在心中想着...如此美丽、圣洁之人,又怎会蛊惑或欺骗自己呢?

虽然心中依有迟疑与抗拒,但百姓还是回首看向了自己来时的道路。他看到了本属于自己的作坊,也在作坊之中看到了火光,甚至在那如若小小戏台般的窗口中见到了那抢走自己作坊之人,此刻正带着满腔欢喜,对着自己的手指敲打、锻造。

虽是满腔欢喜、满面喜悦,但这腔、面皆喜的模样,却在百姓眼中化作了无比可恨、无比狰狞的模样。而百姓也是下意识的认为...就是他!抢走了自己的作坊!也是他!占据了自己的一切!

百姓认同了,认同了小姑娘之前所说...他就是想要间接的、委婉的将自己杀死在这片永无光亮的夜幕之下。

百姓无比憎恨着,不仅憎恨着那抢夺、占据自己作坊之人,更是憎恨着无比弱小,且是任人欺凌并将作坊丢掉的自己。因心中憎恨,百姓也就不再去思考小姑娘之前所说的究竟是对还是错了。他仅是于明光之下、小姑娘身前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并握在了无前长刀的刀柄之上,似是迫切的想要将其拔出,并凭借着它的锋芒,去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

但可惜的是...手掌虽是握于刀柄之上,但无论百姓如何用力,长刀都是呈现着纹丝不动的模样。

“这是为什么?”百姓翘首,对着如仙当空的小姑娘不解而问。

“凡事都有代价,我能给予你一柄刀,却是无法给予你拔出它的力量。”小姑娘悲声而言,亦于明光之中,用着高高在上的形象,说着满载怜悯、惋惜的话。

“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将它拿起呢?”百姓依是不解而问,但目光却是不再看向小姑娘,而是略显慌乱的看向了一旁。

“你为什么要拿起它呢?仅仅是为了抢回作坊?”小姑娘仅是垂首反问,但也没有了之前那怜悯、惋惜的模样,有的仅仅是见到...鱼儿上钩的欢喜之形。

“也许...我想要的仅仅是将作坊抢回,并利用它将我的手指打造成钥匙的模样,从而开启铁门,去往更高的天上。”百姓于明光之中垂首,亦是将那具备钥匙之形的手指置于眼前。但可惜的是...百姓的目光并未对准近在咫尺的手指,而是隐晦的看向了一旁来时的方向,亦是看着本该属于他的作坊,甚至是看向了作坊中那正在打造手指之人。

“在我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答案。”

“在我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姑娘依于高处微笑,但百姓却是站在地上化作了癫狂。

百姓说了谎,其实在这一刻、这一瞬,什么手指、什么钥匙、什么作坊、什么更高的天上都不再重要。重要的仅是...让那占据了作坊之人,亦是曾经欺凌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百姓留下了自己那已具钥匙之形的手指,也是顺利的拔起了身前那满载锋芒的无前,甚至是顺着来路迅速的、疯狂的归去,且是凭借着手指换来的长刀,顺利的夺回了作坊。而就在百姓成功夺回作坊的那一瞬间,小姑娘的脚下、似水的明光之中、一柄新的无前已是破土而出,而无数心怀怨恨的百姓,也是于明光之中排起了如龙的队伍。

也许并不是所有百姓都是作坊的主人,但所有的百姓皆是遇到了不公。也许百姓们都饰演过掠夺者的角色,并在肆意掠夺之时享受着这种罪孽所带来的欢愉,但到了他们成为被掠夺的一方时,便会厌恶、憎恨这种罪孽所带来的苦难。

刀就在那里,却很少有人用它来保护自己。

刀就在那里,所有人都是用着它来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

怨恨会化作报复,报复会形成苦难,苦难会让每一个人心生怒火,当怒火有了宣泄的方向...小姑娘所拥有的半成品钥匙,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青羽在利用“满足需求”的方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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