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娘亲已经死去,而且你...也并非是我记忆中娘亲的模样。”

冰天雪地之中,漫天风雪之下,青鸾满目不解的看着墓碑前,那自称是她娘亲的女子。

女子没有否认什么,仅是轻声反问:“是你记忆中的娘亲已经死去,还是说...你的娘亲仅仅是死在了你的记忆之中?”

青鸾无法理解女子所说之言,不过却是忽然想起那温柔男子曾经对她说过...有些答案应该由她的娘亲来回答。

“青鸾应该用钥匙去开启盒子么?”

“是怎样的钥匙?”

“是名为欲望的钥匙”

“是怎样的盒子?”

“似是装有罪孽的盒子。”

“那你又是如何看待欲望与罪孽的呢?”女子依立墓碑之前且以轻声而问。

“青鸾不知...”青鸾依于树下轻声而言,也许稚年的她...注定无法理解女子所说之言。

“等你遇到一件不得不为,却又无力为之的事情时...你自然会知晓答案。”女子于风雪之中抬手,于双刀刀柄之上轻抚而过,似在委婉的表达着什么,却也不知是在表达...拔出两柄刀即是无力为之的事情,还是在表达着...拔出两柄刀,自会知晓何谓无为之事,或者说是在表达...无论手中是否有刀,只要不断前行,便一定会遇到无力为之之事。

漫天风雪之中,青鸾不曾迷茫亦不曾惧怕,于寒风之中踏雪,行至双刀之前,亦是立身于“天下第一”的墓碑之前。

那披霜戴雪的女子虽不曾直言,但青鸾却是觉得自己应该拔出长刀,也理应拔出长刀。因为对她而言,长刀即是一种锋锐,也许这锋锐未必能够将她生活中的苦难与寒凉斩断,但她却可凭此锋锐而向生活诉说...不甘,也可向那黑暗无明的人生,做出抵抗。

抬臂,握刀。

仅在一瞬,青鸾即于刀柄之上感受到了无尽的孤独与悲伤。可纵是如此,青鸾依是尝试拔刀辞风雪,但让她不曾想到的是...任凭她如何用力,长刀依于风雪之中保持着纹丝不动的模样。

经努力而无果,经一番努力而无果,经多番努力而依旧无果,青鸾终是再一次看向了一旁的女子,且是不解而问:“这是为何?”

“你...在用什么拔刀?又因何而拔刀?”女子不曾看向青鸾,而是遥望远方漫天风雪轻声而问。

“我想...”青鸾直视女子作答,虽然仅是说出二字,却也仅能说出二字,因为这是她唯一所具备的力量、亦是她唯一所知道的答案。

“所谓的“我想”的确是一种力量,但世间却并非唯有这一种力量。”女子不曾否认青鸾口中那名为“我想”的力量,却也不曾认为仅凭一个“我想”便能拔出那两柄长刀。但,此刻却是对着青鸾直视而去,似乎用着这名为“直视”的方式,认可了青鸾的“我想”。

“除了“我想”,我已一无所有。”青鸾听懂了女子所说,却是不知除了“我想”,自己还能用什么来拔出身前的两柄长刀,亦是不知除了“我想”,自己还有怎样的力量。

“对未来的向往,亦是一种欲望。”女子侧首而言,目光所向,是枯树之下那已被风雪掩埋的野猫。

“未来?向往?欲望?这难道不是开启盒子的钥匙么?”青鸾不解而言,因为她还记得,男子曾说欲望本无好坏,但直觉却在告知她,拔刀的过程如若行于钢丝之上,若是没有直视自我与合理使用欲望的能力,便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对未来的渴望,以及想要在未来之中拥有一切美好的欲望,都是你今日心中坚不可摧的力量。”女子不曾侧首,依是轻声而言,目光所望却也不知是那野猫的过往,还是一段崭新的未来。

“我渴望明光。”其实青鸾并不能理解女子所说,仅是于寒凉风雪中翘首,仰望着被风雪所遮蔽的青苍,似在渴望未来的自己能够化作骄阳,驱散世间一切寒凉且散发温暖世间的明光。

“那么便祝你化身明光,也祝你能拔出这两柄长刀,不过请你也莫要相忘,唯有执着与渴望,方能使你走向更加遥远的...远方。”女子轻声依旧,不过目光却是放在了自己身前,亦是青鸾身前的两柄长刀之上。

长刀,是过往,也是信仰,其中蕴藏的是过往中不断追寻信仰的顽强意志与思想。

对未来的渴望,对明光的向往,促使着青鸾上前,再度握住了身前的长刀。心中所念,心中所想,唯用自己的脊梁,承担起英雄那无比沉重的名号。

手握刀,刀辞雪,环首刀于风雪之中高扬,而天地之间的风雪却未因青鸾拔出长刀而停驻,反而是更加狂乱的吹拂,却也不知是因为拔出长刀而怒,还是在欢呼。

“它叫什么名字?”青鸾于漫天风雪之中举着环首刀而问。

“无前!”漫天风雪之中,女子轻声而言,但目光却是放在了依立风雪之中的打刀之上,且是再度开口道:“而这一柄,则唤...无归。”

“无前?无归?”青鸾抬手,以双指轻抚那雪寒刀身,虽未触刃,亦有鲜血于指尖流淌而出,亦因寒凉而凝于刀身之上。

“承英雄之名,秉英雄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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