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

赫尔霍特普三世从宫殿外面走进来,一抬眼就看到了澹台丹,衣袖间的那一截皓腕让他顿时心生迤逦。

白玉连环,与雪等色。

置郎腕中,不辩谁白。

他上前几步,握住了澹台丹的手腕,“我已经着手让人准备婚礼,祭司已经择好吉日,待下个月底我们就可成婚。”

澹台丹对他点了点头,“你安排就好。”

赫尔霍特普三世盯着他,“我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你的家乡。”

“你是哪一国的人?”

澹台丹眼眸清亮干净,朱唇轻启,“我的家乡在大洋另一端,我是晋国人,我的父亲是晋国的皇帝。”

赫尔霍特普三世眼神深沉,“晋国?跟你的名字一样拗口。”

澹台丹抽了抽嘴角,“我名字拗口?我都没嫌弃你名字长!”

赫尔霍特普三世眼神越发幽暗,“你想让你的亲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澹台丹摆了摆手,“不用了,相隔太远,等你找到他们,怕都猴年马月了。”

以现在的航海技术,指不定船夫还没找到晋国就先在海上死光了。

赫尔霍特普三世伸出双手,握住他的肩,与澹台丹对视。

“你……”澹台丹对上他眼睛的时候有片刻的心悸,他从赫尔霍特普三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侵略性十足的眼神。

赫尔霍特普三世慵懒开口,“身处于异国他乡一辈子,你可会后悔?”

澹台丹扯了扯嘴角,“后悔也没用,我人都来到这里了。”

他话音一转,温声安慰道:“赫尔霍特普,我已将故国那边的事安排妥当,缺了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赫尔霍特普三世专注地看着那张如娇花软玉般的芙蓉面,“你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我想了解你更多一些。”

澹台丹勾着唇露出了一个笑来,“我的事说起来挺简单的……”

“我母亲是楼兰公主,和亲入晋,嫁于我父亲后不久就生下了我。”

“我就是大晋七皇子,从小锦衣玉食,在皇宫长到二十,又被我父亲册封为宁王,之后没过多久我就来到埃及了。”

“皇子,宁王……”赫尔霍特普三世大概理解了澹台丹的身份,应该是东方某个古国的王子殿下。

可他还有一些疑惑,“你既然是皇子,又怎么会穿着女装?”

澹台丹勾了勾唇,眼尾微微上挑,细长眼尾勾起的弧度像燕子尾巴。

“去年秋日,我大病了一场,气息奄奄,宫中太医皆是束手无策。”

“唯有一个佛门大师提出一法,说我穿上一年女装便可消病祛灾、长命百岁,于是我便穿上了女子衣裙。”

“这一穿就是大半年。”

赫尔霍特普三世眉头轻蹙,“竟有此事,如此你便不能换上男装。”

“待一年期满,再换回男装吧。”

澹台丹:“……”早知道不说了!

赫尔霍特普三世认真地想了想,“你的婚服还是制作女式吧。”

为了澹台丹的安危着想,还是先不要让他恢复男装打扮了吧。

……

五月二十。

奢华的宫室里,澹台丹正在梳妆台的镜前梳理头发,而镜子里映着一张精致的脸,唇红似天然朱砂,莹莹肌肤有着连冬雪也要输它三分的白。

刚刚洗完澡的缘故。

秋水眸里浸足了水汽,雾蒙蒙的看过来,像是噙着一汪春水。

赫尔霍特普三世从外入内,直接就锁定了梳妆台前坐着梳头的美人。

“澹台丹……”

“何事?”澹台丹柔软年轻的声音乍一听好似那黄莺出谷,洋洋盈耳。

能让人听得一身酥麻。

就在这个瞬间,赫尔霍特普三世听到自己心脏传来了剧烈跳动的“怦怦”声。

一声比一声鲜明响亮。

“我为你新准备了一条裙子,试试吧。”

澹台丹放下梳子,长发披在青年的肩头,“什么裙子?”

赫尔霍特普三世轻声道:“红色的,很衬你的肤色。”

澹台丹望向身后贴上来的男人,对方生的确实不错,容貌俊气,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睛如星如炬。

只不过对方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男人的手里赫然拿着一条吊带裙,颜色是那种大红色,还是最艳丽的那一种。

赫尔霍特普三世搂住心爱的人,“我想让你穿给我看。”

澹台丹蹙了蹙眉,说话声很轻,“你天天就不能想点正经事儿。”

赫尔霍特普三世闻言只是笑了笑,“这就是正经事!”

“来,换上它。”

澹台丹看着牢牢守着所有出路的男人,再看向那条红色吊带裙,“非穿不可?”

赫尔霍特普三世认真地点了点头,“非穿不可。”

澹台丹抿唇,拎过那条红裙子,“等着,我去屏风后面换下衣服。”

赫尔霍特普三世挑了下眉,“好。”

他目送澹台丹走到屏风后面,然后就那么倚着墙等着对方出来。

过了十分钟,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身穿红色吊带裙的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