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惊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漂亮的法式彩绘穹顶,上面画了好几个漂亮的人物,他们的手都伸向正中央——那里是一盏巨大又明晃晃的水晶灯。星夜不太明白图案想表达的意思,他伸手想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右手背上多了一些奇怪的暗金色花纹,和那个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然而仅仅是一瞬间,那金色花纹就渐渐消退,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他坐起身来,带着红色暗纹的蚕丝被顺势滑到腰间,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了深紫色丝质的睡袍,柔软冰凉的触感在身体上格外舒适……星夜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没有心跳,但自己的身体,却有温度!所以他才感受得到环境里传来的冷意。

血族都是没有体温的,星夜还能想起之前遇上艾伯特和贝拉的时候,包括后来那个把自己变成吸血鬼的那个男人,他们的身体都如死人一般冰冷……难道自己身体的异常也是因为另一个“星夜”吗?

“你醒了。”星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梵卓公爵正靠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只水晶杯,杯子里有小半杯红色的液体。他这时候穿着一套黑底白边的制服,笔直利落,黑色的铆钉皮靴在水晶灯的光芒下锃锃发亮,搭配着他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神,让星夜不禁猜测在他成为吸血鬼以前,会不会是一个军人。

“变成吸血鬼,也没什么感觉。”星夜耸耸肩,对他说道。

“只有人类才会叫我们吸血鬼,我们自称,血族。”梵卓公爵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你不害怕?”

“害怕什么?”

“我是说,之前你快死的时候。”

“是挺害怕的。”

“那当时为什么拒绝?”

星夜想了想,如实回答,“我觉得,当时若是我求了你,你反而不会救我。”

梵卓公爵闻言露出一丝诡异的神情,似乎有杀意似乎又有些兴味盎然,“不论你求还是不求,我都会救你。”

“为什么?”

“因为……有趣吧。”梵卓公爵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现在起,你就是我罗德斯特·梵卓的子嗣——梵卓族的少爷。等会儿会有人过来照看你,”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才想起来,“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星夜。”

“星夜么……那么从此,你的名字,就叫星夜·梵卓。”

说完,他拉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星夜·梵卓……吗?星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威慑力,让星夜觉得自己要是稍稍示弱就会被压的抬不起头来,要不是自己还坐在床上而不是站在他面前,说不定自己的双腿会不自觉地向他下跪了。

现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星夜也不想一直就这么傻坐着。他赤脚爬下床,环顾一圈房间,这卧室很大,床在正中的位置,左右到墙差不多有五米的样子,右边则是刚才罗德斯特坐的沙发和出房间的门,左边是一扇大的琉璃落地窗,透过琉璃可以看见外面还有一个宽阔的阳台。正前方是一个七斗柜,柜子上摆着一幅大油画,画中是一座中世纪华丽精美的欧洲城堡和一片黑压压的军队,两种东西在同一个画面上,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感。

星夜转头向落地窗走去,飘逸的薄纱如丝如水,星夜轻轻拨开来,推开落地窗走出去——

他不太分得清自己到底是在几楼,但这里视野极好,能将城堡内的景色一览无余。底下是一片人工打造的庭院,青葱的灌木将庭院分隔成几个大小不一却不突兀的几个部分,中间种满了幽蓝色发着光的玫瑰,从星夜的角度看去,那分割出来的部分和蓝色玫瑰正好组合成一朵巨大的含苞待放的玫瑰。整个庭院的正中心是一座精致的白玉喷泉雕塑,星夜微微眯起眼睛,在他变为血族之后五感异常灵敏,如此远的距离了,他却是连雕塑的五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个穿着华美长裙的女人塑像,长着一双黑色的翅膀,用极其温柔的目光看着怀里的婴儿,她的周围环绕着十三个小孩,或打闹或嬉笑或对女人怀里的婴儿感兴趣,在月光和蓝色玫瑰花的映衬之下,显得柔美而温馨。

星夜竟然觉得那雕塑呈现的画面莫名有些熟悉,转念又觉得和罗德斯特的硬派风格完不搭,房间里的油画应该才是他的菜。

忽然,他听到了来自门外的脚步声,刚一回头,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如同罗德斯特一般一丝不苟,但星夜始终觉得他好像带着一丝痞子气息。他拿着一个酒托,上面有一只水晶杯,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

甜美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年轻的男子微微一笑,“您好,我的小少爷,我是兰斯洛特·梵卓,这是您的早餐。从今天起,我会负责您的饮食起居和您的启蒙教育。”

启蒙教育?就算自己失忆了也不能叫启蒙吧?

仿佛是看穿了星夜所想,兰斯洛特耐心解释道,“像您这样刚从人类变为血族,我们称为‘幼子’。‘幼子’脆弱且不具有力量,对于血族不甚了解的情况下,夭折的可能性非常大。”他将杯子递到星夜面前,星夜拿起杯子晃了晃,红色的液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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