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阵阵的刺骨的风吹在星夜身上,让他不禁打个寒颤,吸了吸鼻子,发现堵的厉害,格外难受。他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背上有什么东西硌的慌,刚一翻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控制不住地大叫一声——他“咚”的一声摔进草丛里,手上身上被刮伤了不说,关键是掉下来的时候脸还朝下。

“疼疼……咦?”星夜捂着自己几乎要摔扁的鼻子,睁开眼睛,蓦然惊觉自己竟身处在一片漆黑的树林里,头上巨大月亮的光辉窸窸窣窣的透过树叶洒落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块块光斑,随着阵阵风吹树叶而不停变换着。

星夜有点头疼,他只记得自己之前被艾伯特注射了粗血,经过电击之后就晕过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为什么在森林里?星夜摸索着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但除了刚才从树上掉下来的划伤,没有其他的伤痕。

星夜抬头环顾四周,除了树还是树,只有天上那轮巨大的月亮一成不变之外,什么荒地十字架城堡什么的早已经看不见了。他偏了偏头,疑惑自己是怎么从城堡里跑出来的,总不会是自己梦游吧?当时身上还绑着皮带呢……还是说,有谁把自己救出来挂在了树上?简直恶趣味。

肚子咕咕作响,不知道自己已经出来吹了多久的风,又冷又饿。这黑漆漆的树林,有没有猛兽还是两说,觅食是真的挺难。星夜扶额,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诡异的城堡,现在却要饿死吗?

饿归饿,手脚倒是没有饿得发软。

星夜扶着树干站起来,抬头看了看月亮,然后随手挑了一根枯树枝做手杖,然后往天上一丢——接着就朝着手杖落下所指的方向走了。

其实在他那迷蒙的印象里,野外分辨方向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看北斗星,观察月亮的方向,树林里还能看年轮的疏密——但是,当发现天上没星星,月亮大得快占据整片天空,好不容易找个木桩子看到上面不要说年轮了,上面根本连个纹路都没有——谁都会选择丢手杖的。

他如是安慰自己。

树林的路十分扭曲,星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按照一个方向在走,于是捡了块小石头,一面走一面在树上刻记号,只要没看见自己的记号就证明至少没走重复的路。不知走了多久,星夜觉得头顶的月亮似乎就没有动过。

难道这里永远只有夜晚?

忽然,星夜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好像是什么摩擦着树叶的声音……而且非常快地朝着自己过来了!

他心中一慌,眼看着旁边有一颗歪脖子树挺好爬,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并且将周围的叶子拉到自己附近,藏起来准备看看是什么情况。

下一刻出现在树底下是一个紫发少女——除了贝拉还会有谁。她站在树下,闭着眼睛抬起头像犬类一般在空气中嗅了嗅,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衣裙有些凌乱,上面有些破损和黑红色的血迹。星夜尽力屏住呼吸,警觉地看着她,思考着万一被发现了应该如何逃跑。

不过她只是站在原地,疑惑地歪着头。突然,她警觉地朝前面看了一眼,猛然踉跄地退后几步,神色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地交叠着双手,最终选择“噗通”一声跪倒匍匐在地上。

就在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星夜感到周围的空气突然变了!

一种凝滞感在周围沉淀起来,星夜惊觉附近连风声都没有了——但那树叶却还在飘动!随着这种诡异而来的是一种强大的,压制得让他喘不过气的气场,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

在寂静的空气里,树枝断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星夜再一次从树上摔到地上,正想爬起来,视线正好对上贝拉那不可思议的眼睛,他只得尴尬地朝她笑笑,还想着是不是要跟她打个招呼,谁知一开口喉咙里就涌出腥咸的味道,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贝拉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恐惧,她连忙匍匐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她弱弱的声音道,“梵卓公爵……”

她显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星夜艰难地扭头看向贝拉磕头的方向,那一瞬间,他以为见到了——天使。

艾伯特与贝拉的容貌在人类中绝对算的上是少见的美丽,而眼前这个男人,竟是能碾压他们的耀眼容貌——一切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模样甚至是超出了神的美学。如墨一般的黑发在无声的风中飘动,金红色火焰一般的双眸透着犀利的光,凌厉如剑锋的眉,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唇,鬼斧神工般的精致,气质尽显。他穿着黑狼皮毛编织而成的大衣,看起来高雅而高贵。此刻,他的眼里不含喜怒,只是冷漠淡然地看着贝拉蜷缩成一团伏在地上的模样。

“小东西……”他慢悠悠地开口对贝拉说着,口气里是毋庸置疑的压迫力,“你来错地方了。”当他的目光从贝拉身上转到星夜脸上的时候,眉头不经意蹙起,那神色中竟然是——愤懑。

“梵卓公爵!我为我的鲁莽感到惊恐!请您恕罪!只是……只是我的血奴……啊!”贝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一阵呼痛,星夜讶异地看着她,根本看不出她伤在哪里,她拼命按住自己的腹部,嘴里却是止不住地“哇哇”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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