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跟着少女进入城堡,经过前厅,正中的木雕圆桌上摆着各种奇特的烛台,蜡烛的光芒将整个前厅映照得亮堂堂的。墙面上绘制着精致的壁画,星夜一眼扫过,大致明白上面画的是人类与血族的斗争——下场悲惨的都是人类。前厅的后面又是一道长廊,长廊左边挂着肖像画,上面是各种长相俊美的男女,穿着古老华美的服饰,一看就身份不凡。房间里没有一扇窗户,从门口进来之后少女的仆人便每隔一段距离就留下一个人站在原地,即使他有足够的体力往回跑出城堡,他也无法冲破这些仆人的阻拦。

最后,少女贝拉将星夜带入城堡的餐厅中,厅中四壁和顶上挂满烛灯,让整个餐厅看起来都亮晃晃的。厅中摆了一张红咖色漆木长桌,星夜目测大概有十几米。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每样都香气扑鼻。不合时宜地,星夜的肚子里传出一声叫唤,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吃东西了,之前看到那些少年少女喝血液的画面他还恶心不已,现在美食当前,身体却是诚实地反应出来了。

贝拉鄙视地看他一眼,朝着长桌尽头唯一的一张高背椅子上的男人提起裙摆行礼,“父亲,我把他带来了。”

这时候,星夜的注意力才从美食上移开,他看向长桌的另一头,那里坐着一位金发碧眸的少年。且不说少年的长相五官精致得跟画上去似的,单是他那金色的头发就丝顺滑柔亮,似乎每一根都散着淡淡的光芒。这人带着一种美少年才能有的忧郁气质,即使他看着星夜的时候是在微笑,那双碧蓝眸子里的忧郁也挥之不去。他穿着一身欧洲中世纪的蓝白相间贵族服饰,白色的领结一尘不染,整个人看起来高贵而不可侵犯。但是要说他是贝拉的父亲——打死星夜都不会相信——他明明就是个少年,甚至于他看上去比贝拉都还要小上一些。

“欢迎,人类的客人。”他的用词非常奇怪,“我是这哀鸣城堡的主人,敝姓睿魔尔——艾伯特·睿魔尔,希望我的女儿贝拉没有对您无礼。”他向少女作了一个手势,贝拉低头应了一声,摆出一副极不情愿地样子为星夜搬来一张椅子。

“请坐。”他说道。

艾伯特的客气让星夜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句“谢谢”,便坐下来,桌上的美食近在眼前,但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星夜宁可饿着也不打算伸手拿一块面包。

“桌上的食物都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尝尝看,是否符合您的口味。”见星夜没有吃东西的意思,艾伯特微笑着开口,“我已经不太清楚人类的口味了,还希望您不要嫌弃。”

星夜依然没有动。他忽然想起,之前贝拉看到他的时候,她说“真奇了,竟然还有人能保持清醒”,这意味着,贝拉在去到地下室见到自己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但现在,面前这个艾伯特却像未卜先知一般为自己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这样的矛盾,让星夜警觉起来。

他隐隐觉得自己是无意中进入了某个陷阱,他眯起眼睛,看向艾伯特,“你知道我会来?”

艾伯特微笑着,却没有直接回答星夜的问题,“笼子里的那些东西你都看见了吧?进入血界的人类都要被喂食粗血,那是我族从黑暗生灵的血液里提炼出来的,一种能让人类在状态上无限接近于血族的药品。当然,副作用你也看见了,他们几乎不会保持自己的神志,并且狂热地渴求血液。”

星夜想起那些少年少女的模样都觉得骇人,“我也被喂了那种东西?”

“是的,没有人可以例外。但是总有些人类非常特殊,粗血对他们来说不起作用——比如你。”艾伯特十指交叉支着自己的下颌,一副对星夜饶有兴趣的模样,“一般来说这样的人类多少都带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在你们人类的世界里,这样的人要么成为了圣子,要么成为了巫师,要么就在这里成为血族。”

星夜心头一跳,“如果我拒绝呢?”

艾伯特仰头大笑道,“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不过,”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星夜一眼,继续说道,“这次我倒是能给你一个新的选择。”

“如果不是放我离开,我什么都不接受。”

“哈哈哈,你的想法挺可爱。”艾伯特伸手拿起面前的一只水晶杯,杯子里有着猩红的液体——星夜猜想那肯定是人的血液。艾伯特放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顿时他的嘴唇就像是涂了口红一般,一直到他将唇上的血液舔掉时,他才继续开口,“我们对族人的选择比较苛刻,要知道在我们氏族中,知识永远是高于一切的。可悲的是,卡玛瑞拉对于我们所提供的知识显然不够重视。我手中的实验素材实在是太少,质量也非常有限,而你——不管你叫什么,你是那位大人送来的绝妙实验素材。”他有些不能自已地站起身来,双手笔直撑在桌上,双眼仿佛看到宝石一样地死死盯着星夜。“你知道吗,我对你的身体构造非常感兴趣,到底是何种原因让你们这样的人类能免疫我们一向为制造血奴所使用的‘粗血’。”

那位大人?那就是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人?

“你们真是……恶劣。”

“嘻嘻嘻,”这次笑起来的不是艾伯特,而是一直站在星夜身旁的贝拉,她笑起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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