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想到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就觉得麻烦。

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果不其然他提高了声音:“柳叶,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韩鹏一向自认为是一个颇有修养的人,此时也禁不住稍微动了气。

然而更让他生气的话却还在后头。

她说:“那我倒没这样想过。”

她说得那样轻巧。

可是到底是让他无可奈何。

这样峰回路转的思维方式,真是让人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可是大概也只有自己,能够陪着她走到最后。

那他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

韩鹏看了她一会,突地笑出来。

柳叶暗暗在心里骂他有病,前一秒脸上的表情还乌云密布,下一秒就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种悄然绽开的、说不出具体然的感觉?

她又看了他的神色。

其实在老大看来,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男生。

才能出众,轮廓分明,鬓角清爽。

说句不违心的话,以她极尽挑剔的目光来看,这样一个男生,甚至不用过多接触,就知道是一个很出色的男生。

培训结束的那一天,同事看到韩鹏准备出门,问他:“韩鹏,要出去吗?”

他答:“回一趟学校。”

“找朋友叙旧吗?”

“对。”韩鹏笑了笑。

天知道他毕业前的确曾想过自己以后有条件的话会回学校看望学弟学妹,但从来没想过毕业后自己如此积极回校园的原因是为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孩。

不知道她这两天又想到了什么,很努力地陈述自己听上去很理所当然的理由:“我以后要去上海工作。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真巧,我现在就在上海工作。”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都去上海工作,所以刚刚好凑成一对?”她竟然不怕死地问一句。

韩鹏十分耐心地,“柳叶,你觉不觉得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你先给别人定了一个框框,如果别人走进这个框框,你又觉得不符合条件。”

她彻底怔住,“是吗?”

“你现在不要说话,给我好好反省一下。”韩鹏一想到她刚才的话心里就不由有气。

他今年23岁,生活阅历谈不上丰富多彩,但也,在此前的生涯中不是没谈过恋爱,但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追一个女孩。

没想到到了她的眼里,竟然成了“刚刚好凑成一对”。

结果她真的低头,作出反省的样子。

很安静,一言不发,垂首低眉。

韩鹏看着她,心里忽然也有一丝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表达方式有问题?

其实心里也知道,以她这样的性格,多给她一点时间满满适应也许会更好。

但是他在A市逗留的时间有限。

他忽然想起初次见她的情景。那个时候,绝对没有想到今天会这样面对面地坐在一起。

过了几分钟,她抬起头问:“你们培训什么时候结束?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韩鹏问:“你有在反省吗?”

女生的表情却是一脸理所当然:“我反省过了啊。”

韩鹏扔给她一句话:“再好好反省一下。”

电话在此时响起来,母亲从家里打电话过来,问他回A市的培训情况。

母亲已经很久没跟他打电话,细细地嘱咐他注意这个注意那个,韩鹏一一答应下来,问起父母的身体。

结束通话后,他走回座位,问:“到底有没有在反省?”

低头一看,却发现那个本该在反省的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大概累了。

这样的晚上,这样一个人趴在这里睡觉很不安。

也不知道她会睡多久,便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麦当劳里从来不乏顾客,临近期末考,有不少学生拿着书本和讲义来熬夜复习。

过去韩鹏也曾经有几次麦当劳熬通宵——有时公关部组织的活动的截止时间比较紧迫,他们白天能分出来的时间又有限,部里的人会一起到麦当劳通宵商讨细节。

他望着女孩熟睡的容颜,开始沉思。

她只对自己有兴趣的东西抱有热情,他知道她曾经为了制作一个presentation而奋斗到凌晨两点,她的成绩参加考试没问题,所以绝不会为了应付考试而熬通宵。

是不是自己太急了?

看着她的睡脸,睡得这么沉,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几点才睡的。

以后一定不能让她老是熬夜。

隆冬天气,外面天寒地冻,店里虽然开了暖气,但是偶尔有人推门进来,冷风也跟着窜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咖啡色的风衣出来,吃饭时脱下来搭在了椅子上,夹在椅子与后背之间。

韩鹏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静静地观赏店外的街景。

以往做事总是有头有尾,在学生会时可以为了达到目标彻夜讨论方案。

但是进入社会后的心态跟在校园里读书那时或多或少地有了一些变化。

也许这是这几年来第一次,不是为了达到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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