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答应下来,拿着它回房关起门才看,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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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阮墨便被人从被窝中挖醒了,双眼还困得没法儿睁开,又是洗漱沐浴,又是盘发更衣,再被那沉甸甸的凤冠一压,她顿时更是困觉了,连师父给她上妆时,都是程闭着眼打瞌睡的。

这并非是她对师父不尊重,而是,害她大半夜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正是师父给她送的那本……那本……春、宫、图。

一提起这事儿,一想到画本里头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内容,她禁不住羞人,小脸立马热得红扑扑的,连带着人也给羞得清醒了大半,在一摇一晃走得慢悠悠的轿子中坐直了身子,悄悄半掀起盖头,往窗外瞄了一眼。

先前敲锣打鼓,让百姓们驻足围观的盛况已然远去了,此刻正走在山路上,瞧着四周的景物眼熟,该是正在往九华山顶走,那么……距离魔教总坛也不远了。

但阮墨到底是头一回成亲,抱着侥幸以为到地方便完事儿了,岂料后头还有一连串的繁文缛节等着她慢慢领教,直到礼成被送入喜房后,才终于能坐下来缓口气。

可惜的是,折腾了这么一番,她还一直披着红盖头,连单逸尘的面儿都没见上。

哎……

现在他应该正留在外头招待宾客吧?

不过就他那张万年不改的冷脸,不吓着人便算好了,哪能指望他招呼人,估摸着也是几位护法在帮着招呼的……

听说新郎官都会被敬许多酒的,不晓得他酒量好不好,会不会喝醉了呢?

嗯……大概不会吧,她记得梦里这个男人就没少饮酒,也不曾见他喝醉过,酒量该是不错的。

……

头上的凤冠实在是沉,又不能自己取下来,阮墨脑袋一歪靠在床架上,想等脖子好受些了再坐起来,可不知怎的,歇着歇着,竟就这般睡过去了。

直到一阵嬉闹声响由远而近地往这儿来了,她才猛地惊醒,刚回过神,端端正正地坐好,紧闭的木门便被人一下推……不,听那力道,用踢开来形容似乎更为妥帖。

“终于……嗝……终于到了……嗝……教主大人快去挑你媳妇儿的盖头……嗝……”

粗犷的男声边打着饱嗝边说话,像是喝得微醺的北护法,语气阴阳怪调的,听着很是滑稽,把她那刚蓄起来的一丝紧张又逗走了,连男人一步步走过来都未曾觉察。

忽而一道模糊的黑影出现在眼前,还未等她来得及反应,顶上的红盖头便被玉如意挑开了,一身大红喜袍的单逸尘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掌声和高呼中出现,俊美的脸庞依旧神色淡淡,她却瞧见了男人微微勾起的唇角,以及眉目间的一抹温柔,不深不浅,恰如其分,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任由身边人起哄也不理会,仿佛看不够似的。

“来来来,教主大人莫要傻站着了,咱们……嗝……咱们要闹洞房了……咳咳,教主你莫要这样看着我啊,这所谓闹洞房呢,是成亲的一种习俗,能驱逐邪灵的阴气,增强人的阳气,可保夫妻生活平稳安定,长长久久……”

等北护法带着醉调忽悠了一通后,另外三位护法又一本正经看着自家教主大人,无奈教主大人还直直看着阮姑娘……不,现在是夫人了,似乎……完不曾留意他们说的半句话。

最后还是阮墨看不下去了,怕北护法尴尬,开口接话道:“额,那……闹洞房要做什么呢?”

“嘿嘿,这个吧……”

北护法眯着眼朝南护法使了个眼色,南护法便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苹果,上面还插着一根长筷子,递到他手上。

他点点头,用筷子将苹果举到与单逸尘的鼻梁同高的位置上,道:“本护法看你们都饿了,先吃两口苹果吧。”

众人黑线:果然不该让北护法来开场,哪里看得出来人家饿了……

咔——

在众目睽睽之下,单教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一口苹果,咽下去后,转眸瞥了北护法一眼:“然后?”

“这可不行,要夫妻俩同吃才算。”

……啊?

阮墨看着那个高举过头的苹果,她头上还戴着凤冠,身上的喜服也累得瘆,总不能让她跳起来叼吧……

正犹豫着,忽觉腰间一紧,男人有力的双臂扣住她,轻而易举便将她抱了起来,她立即配合地仰起头,张嘴咬了一小口。

见周围的人顿时又开始起哄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他抱着,俏脸微红,悄悄捏他的肩说放她下来,结果北护法还是摇摇头:“等等,一先一后算怎么回事,得夫妻俩同时吃上才行啊。”

同时?

阮墨双手还牢牢攀在他的肩上,见男人眸色微微一动,便明了其中意思了,认真地盯着面前的苹果,等北护法在旁发令。

“咳咳,先莫要动,等我数到三,你们才能吃啊。来,一……二……三!”

她一听到“三”便闭着眼凑上前去,还未张口,唇上却碰着了一个柔软微凉的东西……

“哎哎,教主和夫人亲上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天,看起来亲得可使劲儿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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