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的下了一晚上,直到清晨才稍稍停下。

南卿起了个大早,小桑昨夜出去后便不曾回来。

他推开窗户,一股雨后泥土的芳香迎面扑来,配合着几只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南卿深吸一口气,顿时人清气爽,惬意悠然。

“看来是雨过天晴了。”

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想来今日外公一家便会入府来寻他,时隔多年,终于能再次相见了。

“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南盘郁闷的将自己摔进软塌上,埋怨撒娇道。

“乖儿,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你新官上任第一天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齐怀艳皱眉问道。

南盘抓狂:“可别提了,钱打水漂了,南卿就是我的扫把星。”

齐怀艳追问道:“嗯?到底出了何事?怎么还跟他祸害搅在一起了?”

“我那官职被扣下来了,上头说了,九千岁正整治官职买卖,你说,那扫把星,谁不好得罪,干嘛非要撞上九千岁,白花了那么银子,早知道我还不如拿去喝花酒。”

南盘把一切都推到南卿身上,气得龇牙咧嘴的。

他可是跟他相好的说了,等接了这个官职便为她赎身,抬她做姨娘的。

现在他的脸都丢尽了。

“什么?这也太不靠谱了。”齐怀艳一掌拍在茶几上,显然也是上火了。

继而问道:“你爹知道了这事吗?这可是整整一万两白银啊。”

要不是靠着南卿死鬼老娘的嫁妆,她们一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最近生意不好做,各个店铺都出现了亏损。

南盘努嘴道:“知道了,正找人托关系呢,都怪南卿这个扫把星。”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妹妹主意儿多,不如我们叫她来商量商量。”齐怀艳安慰道,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塞到南盘手上。

她自己的儿子,这性子她是一清二楚的。

“还是娘对我最好了。”南盘开心的接过银票,抱着老娘大啃了一口。

还是他娘最懂他的心。

不消半刻,南念儿便风尘仆仆的带着丫头奴仆赶了过来。

娘亲是个溺爱哥哥的人,哥哥又是个靠不上的纨绔,本打算与南卿拉好关系,借着他外公家的势为自己铺路。

谁知他竟然转了性,突然就与她疏远了。

“娘亲,出了何事?这么急忙的找女儿来?”南念儿挥退了丫鬟,随意找了处坐下便出言问道。

齐怀艳也不客套,将南盘的委屈盘托出,希望她能出个主意。

“这外头都在传,九千岁遇刺,现如今昏迷不醒,这京都许是要变天了。”

早在昨夜,四皇子便派人给她传了消息,传言应该是可信的。

“昏迷?昏迷得好啊,最好是药石无灵,一命呜呼。”南盘嘲笑的诅咒道。

就是这该死的阉人害得他没了那肥缺。

“住嘴,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能说。”齐怀艳慌忙阻止,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

都传九千岁有千里眼顺风耳,这话要是传到他耳中,他们一家都完了。

南盘撇了撇嘴,嘀咕道:“大惊小怪,自己家里也不能说说嘛。”

“哥哥,俗话说得好,小心隔墙有耳。”南念儿对于自己这拖后腿的哥哥早就见怪不怪了。

“妹妹,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南念儿轻蔑的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既然大哥想嫁人,那娘亲不如与爹爹商量,为他寻得一“良胥”,免得他再头脑发热,得罪什么达官贵人。”

没了利用价值的棋子,通常都是被舍去的。

京都第一美人,可值不少钱呢。

“念儿,高啊。”齐怀艳得意的竖起了大拇指。

嫁出去的嫡子还不如泼出去的水,那这南府还不是她说了算。

那她可得好好挑,挑个家底丰厚的,有经验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