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的女生,或许倪路还真不会愿意跟对方聊上这么一路,但关白桃不一样,不说当年他们一个是学习委员,一个是班长的班干身份,学习上班级里有不少交集,私底下关系也还行,还因为高中三年的班主任刚好是关白桃的父亲,他们班主任对当时的倪路也多有照顾,因此倪路对关白桃,总多一份宽容。当初虽然拒绝,对比他人,也算是比较委婉了。

好在姑娘明事理,也看得开,虽然街上偶遇很开心,但知道与倪路彻底不可能,对方也有心爱之人后,便没再多留,加上联系方式,互道珍重,各自安好,再见依旧是朋友便分开了。

这次一别,倪路以为与关白桃以后再见怕是不易,却不想三十那天早上就接到了关白桃发来的消息。

“哦,初三你们有高中同学聚会,在镇上举办?”

彼此张禹城正坐在车子后座,上飞机时带的U形枕还架在脖子上没放下来,这会儿坐在车里往车背上一靠,倒也合适。

他刚下飞机便坐上了专程来接他的车,没等车开就给倪路去了一个电话,跟人家报备自己的行踪,顺便知道自家男朋友这会儿正在做什么。

倪路这会儿正在二叔家的堂屋里,堂弟倪华正跟二叔在院里杀鸡鸭鱼,这么多肯定吃不完,但年三十就讲究多,吃不完,寓意来年食物还一样多到吃不完。

二婶和他妈在厨房烧火煮饭剁肉捏丸子,倪路原本帮着给用开水烫过毛的鸭子拔毛,听见电话响,知道今天张禹城飞回国,并说好回来的第一时间给他通电话,这才放下拔毛到一半的鸭子,擦干净手过来接电话。

知道张禹城刚下飞机正准备往家赶,听到张禹城问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也老老实实说了,张禹城还问接下来几天他会做什么,他也老实交代了,初一去上香祭拜祖先,初二走亲戚,初三到镇上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参加高中同学聚会还是几个小时前关白桃通知他的,说是知道今年回家过年的同学还挺齐的,都知道以后这样的机会难得,在一个同学的提议下,大家也都觉得不错遂做了这个安排,自然把倪路也叫上了。

若是别的时间倪路可能会拒绝,但现在过年期间他的确没什么事,虽说高中三年他独来独往没跟什么人深交,但这三年同学们对他还挺友善,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合群而排斥,虽然他不一定会参加,但有什么活动还是都叫会上他,更何况还有一个对他多加照顾的班主任。

就冲这些,倪路也不会拒绝。

倪路对着电话说:“对,安排在初三,因为这天大家都能去,再过一两天就不一定了,走亲戚的走亲戚,去外地的去外地,时间都不合适。”

张禹城问:“聚会是什么时间?”

倪路:“晚上八点开始。”

张禹城皱皱眉,“这么晚等结束你怎么回家?”

张禹城知道倪路住的村子离镇子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

倪路这边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会在同学家借住一晚再回家。”

张禹城:“这样啊。”

倪路问:“你那边多久能到家?”

张禹城看一眼窗外,车子此时已经驶出飞机场的范围,“一个半小时吧。”

倪路说:“那到了你跟我说一声,我得去帮一帮我二叔,小华越帮越忙,二叔气得开始赶人了。”

张禹城忍不住轻笑一声。

倪路和他说过堂弟倪华,张禹城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倪路放下手机就进了院子。

倪华十五岁,以前没机会接触杀鸡杀鸭,今天二叔也觉得是个机会,就让他上手试试,结果在倪华手里的鸡好不容易被抹了脖子,下一秒就满院子乱蹿。血溅得到处都是,倪华越在后头追,鸡蹦得越欢,看得二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我叫你把鸡拴好拴紧,你突然撒手干什么!”

倪华黝黑的脸上和衣服被溅上不少鸡血,手忙脚乱想抓住被抹开脖子乱钻的鸡,却越抓越乱,“鸡脖子都被我抹开了,我心想它准死透透了,哪想到一撒手蹦得比没抹脖子前还精神!这哪里是鸡,这是鸡精吧!”

倪路往院子里迈去的脚险些一滑。

好家伙,还鸡精,牌子是太太乐的吧?

刚好这时候扑腾翅膀乱蹿的鸡扑腾到了倪路跟前,倪路手伸过去一抓,上一秒还扑腾厉害的鸡下一秒就给他严严实实抓在了手里。

倪华眼睛一亮,冲着倪路就喊道:“好一招白鹤亮翅,这位兄台,莫不是哪位高人!”

“高人你个头!”二叔在他后面朝他脑袋瓜子一巴掌呼上来。“不指望你杀鸡了,你给我去拔鸭毛,这里让你哥来,还学了这么些年武术,鸡都抓不住!”

二叔是惯干力气活的,这一巴掌没用上所谓的内力,但打上来生疼,倪华皮糙肉厚都差点被打出眼泪来,他捂住脑袋哀怨地扫了一眼二叔,还是老老实实去拔鸭毛了。

院里的活有倪路的加入,顿时井然有序不少,这也让二叔越发看儿子倪华不顺眼,用他的话说:“哪哪都不如你哥,吃得多干活还不利索,屁用没有。”

倪华委屈,倪华不说话。

这厢张禹城回到家,家里就他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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