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城手一抬,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倪路半长的黑色头发间穿过,“怎么不吹一下头发?”

倪路下意识地缩了下脑袋,“都快干了,算了。”

“还是吹一下吧,现在还没开暖气,洗完头发不吹干容易生病。”

张禹城转身去拿他放在抽屉里的电吹风。

现在已经是11月份了,天气已经很冷,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暖气迟迟未开。不过学生会已经接到通知,已经确定下周一强冷空气南下前会开暖气。

而且今年的第一场雪,极有可能会随着这股强冷空气的入侵一同而来。

张禹城拿着电吹风朝倪路走去,并问道:“下周有可能会下雪。你们那冬天也挺冷的吧,会下雪吗?”

“会。”倪路说,“但只有最冷的12月和1月会下,而且不常见,顶多下个一两场,就算下雪也不多,薄薄一层,更多还是雨夹雪。”

“那岂不是很冷?”

“还好吧。”倪路说,“习惯了。”

张禹城单手拿着电吹风,另一只手要拉倪路坐下,知道他意图的倪路直接从他手里拿过电吹风,“我自己来。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去洗澡。”

张禹城笑了一下,说:“吹干一些,一会儿我检查。”

倪路略有些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张禹城说完去取洗完澡要换的衣服,倪路乖乖地插电,研究一下开关,坐下来开始给自己吹头发。

住进506这半个月,倪路还真是头一回用上张禹城的电吹风。之前洗头都完美避过张禹城,要么是洗完头发差不多干了张禹城才回来,比如今天,要不是对方上手摸,估计都不知道他头发没干透;要么就是他偷懒一天两天没洗头,自然也用不上电吹风。

本来头发都快干了,张禹城进浴室没多久,倪路关上电吹风用手仔细摸一遍,确定都干透了,才拔电收好电线把电吹风放回张禹城固定放置的柜子里。

然后坐下来继续记账。

张禹城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他坐在桌子前认真地写什么,以为他是在补这几天的功课,凑过去一看才知道是在记账。

记的还是前几天的账,张禹城一眼看见他在账单上写了这么一笔账。

欠张主席:

商务座机票:XXXX元

长途卧铺车票:XX元

酒店房间:XXX/天、共3天,总花费XXX元,退返七天住宿费用XXXX元。

此次共欠张主席XXXX元,住宿返款XXXX元,共XXXX元。

好嘛,这共3天,明显就是他前脚一上车,后脚倪路就去酒店把房间给退了,一天都没住进去过。

张禹城一挑眉毛,等倪路差不多停笔了,才突然开口道:“我让你住酒店你把钱直接给我退了?你妈妈在医院住了八天,你不会就在医院的病床边趴着睡了五六天吧?”

记账记得专注,一听见张禹城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倪路下意识用双手挡住,然后抬头看站在身侧的张禹城,因为心虚眼睛不由地眨了一下。以张禹城的角度看去,他这个抬头眨眼的动作尤其像是在撒娇扮无辜。

张禹城知道倪路肯定没这个意思,但张禹城看见他这样一张脸,真是再大的火气都消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张禹城直接把他的手拉开,“不用藏了,早看清楚了。”

张禹城指着记账本上欠他钱款那一排字说:“说实话,这些钱我根本不需要你还。不过你要真觉得不还心里不舒服,可以选择另一个方式来还。”

“啊?”倪路眼中满满的迷惑。

张禹城弯下腰,嘴角扬起,略显清冷的黑色眼中却有一簇小小的火苗,“一个吻50,你主动就多加50,你要着急还钱,一天可以多次,没有上限;不着急还钱,可以分期,但下限是每天至少三次。如何?”

倪路的回答是不止耳朵,连脸和脖子都开始红了,眼角的疤也因此染上淡淡的粉色。

半晌,倪路才找回声音,语无伦次地说:“不、不行……哪有……这样的……钱就是钱……”

张禹城头一低,啄了下他的唇,也成功堵住了他的声音。

“你说的对。哪有这样的,钱就是钱。”张禹城鹦鹉学舌完,又道,“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我随时想亲就亲想抱就抱,谈及钱性质就变了,不行,不可以。”

张禹城揉了一把倪路的头发,说:“可以,都吹干了。”

然后张禹城捏住倪路的下巴,又在他唇上亲了亲,眼眸弯弯,“男朋友,我头发还湿着呢,可不可以帮我吹一下?”

连着被偷亲了两下的倪路:“……”

耳朵还红着,倪路就不得不站起来去取他刚回原处不久的电吹风机,等他转过身,张禹城已经坐到他刚坐的那张椅子上,拿着他的记账本一页一页翻看。

倪路顿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插上电,打开电吹风,用手试试温度,这才开始给坐在椅子上的人吹头发。

头发湿的时候还不显,差不多干了才知道张禹城的头发很软,发丝穿过指尖,就如抚上浓黑透亮的上等丝绸。听说头发软的人性格也很软,不像他,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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