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神医手捻银髯,向一旁伺候的小徒弟道:“去,把苏绾绾叫出来。”

不多时苏绾绾便站在了他们二人面前。

胡太医有点费解:“老哥,这是何意啊?”

苏神医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回去补觉了。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胡太医问她吧,王爷的病情,恕老夫无可奉告。”

胡太医有求于人,自是敢怒不敢言,只得一甩袖子算是泄恨:“苏医师,听闻三皇子静安王最近常来医馆就医。”

“宫中脉案尚需补录,还请告知静安王的病情及用药。”

苏绾绾一听,心说真会给人出难题。

这可要怎么答他?

说你们三皇子得了疯病,净送些没用的东西来?

看着胡太医满是求知欲的两只肿泡眼,苏绾绾尽量温和地说:“胡太医,其实静安王并没有来看病。”

胡太医纳闷道:“王府的人三番两次来医馆,那所为何事啊?”

苏绾绾知道他肯定不信,于是道:“之前在蒙山春猎的时候给王爷诊过脉,王爷这是打发人来送赏的。”

胡太医大为疑惑:“只是如此?”

苏绾绾肯定地用力点头:“只是如此。”

胡太医将信将疑地准备离开,就见有个仆役急匆匆跑进来:“是苏绾绾苏姑娘吗?”

苏绾绾点头称是:“你是……”

仆役转眼看见胡太医,两只眼睛都直了:“是太医院的太医吗?”

他虽然不认识胡太医,但太医院的这身官衣他却是认识的。

胡太医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正是。”

“相府的二小姐病势沉重,劳您移驾救命!”

胡太医刚听见相府二字的时候还颇有些心动,但一听见是二小姐病重,登时拉下脸来:“相府的下人不懂规矩么?”

“请太医院的人出诊,可有批单?”

仆役语塞。

他本来是应绿枝的差,到济世医馆来请苏绾绾去看诊。

但好不容易见到一回太医,他寻思着二小姐这屡次三番找苏绾绾都看不好,不如换个太医试试。

谁料到胡太医并不听他多说,转身就走了。

这下两边得罪,急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苏绾绾看他站在那傻愣着不说话,低叹一声问:“咱们走吗?”

仆役臊得低下头:“走,这就走。”

胡太医从济世医馆出来没有直接回太医院。而是直接拐弯去了静安王府。

虞庆之近来心浮气躁,早上林天风特意带了那把琥珀琵琶来给他静心。

这会儿听说太医院来人,遂住了弦。

“胡太医今日怎么有空到本王这里来了?”虞庆之斜倚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玉白菜。

“下官来还有一件事请教王爷。”胡太医琢磨着,“太医院要完善您的脉案,请问王爷这几次去济世医馆,可是之前有什么病症?”

虞庆之抬眼睨他:“你刚刚不是诊过脉么?”

胡太医听他这么说,才信了苏绾绾的话,告辞离开。

“这太医院的老头都是一根筋。”虞庆之说着,看见派出去的探子回来。

“王爷,刚刚胡太医去济世医馆找了苏绾绾。现在苏绾绾被相府请去给二小姐治病了。”

虞庆之“哎呀”一声:“还说他们一根筋,我可怎么也糊涂了。”

他笑眯眯地问林天风:“道师可愿随本王去一趟相府?”

丞相白涵宇在家,不过他二女儿的病情并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此刻他的全部精力都在眼前的这一方棋盘上,听闻静安王来了,才让他把眼睛从那些黑白子上挪开。

“不知王爷驾到。”白涵宇出门相迎,“下官失礼!”

虞庆之也不跟他讲究这个,大踏步走进屋,直接在他刚才的位置坐下:“丞相免礼。”

“我来是给相爷介绍个人。”他指着林天风,“这位是林天风林道师。”

虞庆之心里有事,容不得许多啰嗦,便道:“丞相府中景色甚美,本王特意带了林道师来观赏。”

“丞相可愿意让我借花献佛啊?”

白涵宇当然就坡下驴,满面欢喜道:“既然王爷喜欢,尽可随意赏玩。”

“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下官即可打发人送到府上去。”

虞庆之耐着性子等他说完,赶紧带着林天风出了正堂往白美芝的住处方向去了。

“小姐,小姐!”牡丹听着信儿赶紧来给白如意报信,“三皇子来了!”

白牡丹正在梳妆镜前端详自己的妆容,听见虞庆之来府上,顿时喜笑颜开。

这不就是一次挽回失败的绝佳机会么?

“快来,给我梳妆!”她相信所有人都会遇到失败,但是失败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牡丹看着她已经无懈可击的妆扮,急道:“小姐先别梳妆了,咱们赶紧去把三皇子截住!”

白如意眨了眨眼睛,问:“做什么如此着急?他不是刚来吗,还能立刻就走?”

“是他们往二小姐那边去了!”

“什么!”白如意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烧,好像让人抡圆了胳膊在脸上打了两巴掌。

“你说他去找白美芝了?”

牡丹看她神色有变,心里开始害怕:“小姐,这会儿二小姐正在发病,说是刚请了大夫来。”

白如意忽然就不气了。

她捻着手指算了算,脸上随即浮出笑容来:“走,咱们也瞧瞧我那好妹妹去。”

苏绾绾看着眼前这具骨瘦如柴的身体,仿佛对着一架下葬已久的骷髅。

“不过几日不见,怎么二小姐竟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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