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厮骑着马,手里还提着一杆长枪,苏绾绾立刻躲到裘紫霜身后。

她可不要还没开始新生活,就被一枪扎个透明窟窿。

阳光可以照进生活里,但不能照进身体里。

墨北山觉得很是诧异:“王爷这是要干什么去?”

以他对虞庆之的了解,很难解释天都黑了,他人不在床上却在马上。

虞庆之火急火燎,中气十足:“找人!”

这俩字一出,苏绾绾一抖。

完了,这家伙要报复了!

随即便后悔为什么没有就势给他两针,扎他个半身不遂。

“分两个人送世子和医官回去。”墨北山吩咐手下,“剩下的人跟我和王爷走。”

静安王的事,就是他的事。

必须得帮!

“等等。”虞庆之瞧见裘紫霜背后这人有点眼熟,“医官留下。”

裘紫霜行礼道:“静安王,医官还要回去煎药。”

虞庆之冷笑:“煎药而已,吩咐别人就是。”

裘紫霜觉得扶着自己后背的手有点抖,于是道:“这人我用惯了的,不放心假手他人。”

虞庆之冷笑一声:“那让她上来见个礼。”

平民遇见皇子行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有办法再做推脱了。

裘紫霜只得让步:“是。”

苏绾绾听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随行医官苏绾绾,见过王爷千岁。”

虞庆之笑了。

“本王突然身体不爽,请苏医官开付药方。”说着提缰催马上前,一把拎起苏绾绾横放在马鞍上。

留下摸不着头脑的墨北山和心思忐忑的裘紫霜,还有一众没见过世面的喽啰兵。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苏绾绾觉得自己快吐了。

虞庆之抬起要打的手停在半空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换了另外一只。

苏绾绾觉得马的步子变慢了,然后自己脑袋上被胡噜了两把。

又不是猫!

感到被嘲讽,她挣扎着想要自己跳下马。

虞庆之早察觉她的动作,只一根手指点在她的后背脊椎骨上,她便失去平衡作不起来了。

四两拨千斤,完胜。

他俯下身去在她耳边道:“你要不老实,就把你打晕我的事说出去。”

苏绾绾憋屈。

“医官请吧。”苏绾绾像只猫似的被虞庆之薅着领子拎下马,押进帐篷。

“王爷什么病?”

四下再无他人,苏绾绾轻车熟路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一只笔。

纸有的是,只是满目望去,不见镇尺。

“别找了。”虞庆之不慌不忙地解开护腕,“还能留着凶器给你第二次机会不成?”

说完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苏绾绾心道你还真是小瞧我了,法子有的是。

她提笔蘸墨,不消片刻就在纸上写字数行:“药方开好了,王爷赶紧去让人煎药,别耽误了病情。”

虞庆之挑眉:“你们大夫看病都不诊脉了吗?”

苏绾绾冷哼一声:“望闻问切,看一眼就知道王爷病得不轻。”

虞庆之倒没责怪她出言不逊:“那依你看本王是什么病?”

疯病!

苏绾绾没敢真这么说:“虚火上行,目视不良。”

老和我一个小女子较真算怎么回事?是不是看不见正经事?

虞庆之听了道:“怪不得是裘紫霜那个庶子‘用惯了的’。”

他特别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音。

邪魅的笑里夹着些轻蔑和嘲讽:“只会治些‘虚病’。”

他说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本王可不像他。冬天咳血,夏天气喘,秋天迎风就倒。”

“只有春天好点,还动不动就头晕。”

说完还偷偷地瞥了她一眼。

裘紫霜对于苏绾绾来说是个变数,因为上辈子她根本和这个人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虞庆之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

有病就治。

“皇兄才半日没有照顾到,庆之怎么就头晕了?”

帐篷帘子掀起,二皇子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走进来。

“皇兄。”虞庆之起身相迎,“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叫人通禀一声,何必亲自过来。”

二皇子道:“若不来,怎知庆之你身体抱恙呢?”

“不劳皇兄费心,已经叫了医官来看过。”虞庆之向苏绾绾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煎药吧。”

眼看来了救星可以脱身,苏绾绾还没来得及应承,就亲眼见救星变阎王。

“王爷,这药方可是大大的不妥啊。”二皇子身边的一个老太监拿起刚刚苏绾绾置气时写的那张纸,快步呈给他主子看。

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大概说的就是苏绾绾现在的处境。

她本来是和虞庆之斗气,再说虞庆之哪有什么病症,两人不过是话赶话顶住了。

所以这方子也不是认真开的。

“巴豆,番泻叶……”二皇子一把将纸扔在地上,“大胆!”

“来人,把这谋害皇子的刺客拿下!”

按住一个苏绾绾还需要多少人?

可一下子上来了十来个壮汉,两个人把她按到跪在地上,其他的人则一字排开站在二皇子身后。

这哪里是要捉拿刺客,分明是要和虞庆之公开叫板,下战书!

虞庆之看了苏绾绾一眼,冷冷道:“她确实是医官,不是什么刺客。”

“庆之,你还年轻。”二皇子饶有深意地说,“可别被她这副皮相和楚楚可怜的样子蒙蔽了。”

楚楚可怜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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