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升得高了,当三人的目光不再被灿烂的朝霞所吸引,更大的奇景却又呈现在了眼前。

从崖边看下去,整座山上,悬崖峭壁之间,云雾缭绕之中,竟建得有多处屋宇,房屋群落极大,楼台耸立,雕梁画栋,鳞次栉比。远远看去,蔚然壮观,却又有岌岌可危之感。

每处屋宇间又有长廊或是石梯相接,四通八达,构建精巧,极尽巧夺天工之能事。

从温晴和曲思扬两人在崖边观望起,就不见郭长歌过来。当两人回头找他,却见他在离崖边很远得地方站着。

曲思扬招呼他过去,他只是摇摇头。曲思扬突然想到,这人不会是怕高吧?当即一脸坏笑地走过去推着他往崖边挪去。

温晴看郭长歌脸上惊恐的表情,又听曲思扬招呼她帮忙,旋即会意,也跑上去“助纣为虐”。

两人正玩得开心,突听背后有人说道:“没想到,父亲竟会让你们进拾愿堂。”

三人转过身来,见说话之人正是成乐。他慢慢走了过来,满脸堆着笑容,接着道:“不过我也算是沾了光了。”

郭长歌道:“拾愿堂?沾光?”

成乐道:“没错,拾愿堂,跟我来。”

四人沿下山的小径,往“拾愿堂”而去。

小径一面是不见底的悬崖,一面是光秃秃的峭壁,对郭长歌来说此处无异于人间地狱!

他紧贴着石壁前行,满脸惨白,额角都渗出了汗水。他虽然有许多想要问的,可现在却连话都说不出了。

他当然并不是真的说不出话,只不过在这么高的地方,他实在需要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去走路,已腾不出精力去说话!

其实他轻功并不弱,甚至可以算得上当今武林中第一流的轻功。他那样好的轻功即便走在一条绳子上,也绝对不会摔下去,不过前提是这条绳子架得不会太高。

他凑到温晴耳边,急速而短促地说了句:“你替我问问。”

他这句话若是向曲思扬说的,曲思扬不免会回问一句:“问什么?问谁?”

但温晴却立时明白了郭长歌的意思。

她点点头,走近成乐身边,道:“公子,拾愿堂是什么地方?”

成乐突然停步,看向温晴,跟在后边的郭长歌和曲思扬也只得停下。

只听成乐道:“你是聚宝坊的人吗?你们三个究竟是不是一伙的。”

温晴怔住,看着成乐双眸,缓缓道:“我们原来并不相识,不过我们现在都是玉汝山庄的人啦!公子请相信我,我对公子绝无半点恶意。”

成乐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向前走,道:“就算你们不认识,在聚宝坊时,你也是去偷我令牌的,是不是?”

温晴低头道:“是。”

成乐道:“你倒是应得爽快。”

温晴道:“不敢再欺骗公子。”

成乐道:“那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说你父亲是马夫,想来也是骗人的。”

温晴顿了一顿,道:“我……没见过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生病死了,甚至连她的面目,我都已忘干净了。”

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发颤,像是已要哭了。

在郭长歌的眼里,她这个回答实在是巧妙得很——

她不仅回避了成乐所问的“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个问题,还用哭腔说话,完全让成乐这个见不得女孩子哭的人不忍再问下去了。

听了温晴的话,成乐果然已不忍再问。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所以他自然是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不过在他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个慈母的意象存在。每每在梦中,他便会见到他的“母亲”,而且面容清晰可辨,可梦醒之后,却又完全想不起梦中“母亲”的样子来了。

过了片刻,他回答起温晴的问题来:“拾愿堂是玉汝山庄五堂之一,山庄之中除了乾坤堂的人分布各地,以及善贾堂的人管理财事,负责外出采买物资之外,只有拾愿堂的人有许多出庄的机会。”

在他心里其它都不重要,能出庄才是最重要的。

他自小在山上长大,几乎没有同龄之人陪伴他。现今想到日后能与几个年纪相仿的人一起闯荡江湖,驰骋武林,心里万分期待。

温晴道:“我们今后都在拾愿堂做事吗?”

成乐“嗯”了一声。

温晴道:“那我们在拾愿堂的职司是什么?”

成乐道:“父亲方才跟我说,拾愿堂中的人需外出为持有玉成令者实现一些不易达成的心愿。”

路径渐渐宽了些。

郭长歌道:“你父亲方才跟你说的?你本来并不知道拾愿堂是做什么的?”

成乐点点头,道:“我虽从小在庄中长大,但若不是父亲方才跟我说起,我都不会知道山庄里有个叫拾愿堂的地方。”

他看了看另外三人的表情,接着道:“但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拾愿堂不重要。父亲跟我说了,拾愿堂可以随意调配另外四堂,不管是要钱还是要人,都不是什么问题。而且父亲说,他也曾是拾愿堂的人。”

温晴道:“我们几个才刚入庄,怎就能进如此重要的地方?”

成乐沉吟片刻,道:“我想父亲他自有他的考虑。”

一行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穿过一条两山之间晃晃悠悠的吊桥,是另一座山的山顶,顶上一片茂密的松林。穿林而过,便是拾愿堂了。

进了破破烂烂的正门,是更加破落的院子。

曲思扬问道:“你确定,拾愿堂是很重要的地方?”

成乐也有些傻眼,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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