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哽住,大大的眼睛染满愕然,呆呆地望着正在忙碌的沈以安,脑海不停重复沈以安刚才的话。

大哥这是怎么了?

今日怎么帮沈娆说话了?

沈以安唇角微动,到底没开口。

洗锅,烧火,剁骨汤……

一系列的活在沈以安的有条不紊下,完成。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沈以安缓步来到沈娆房中,问她是把饭送到房间吃,还是扶她去堂屋吃。

沈娆怕房间有味,选择了后者。

她在沈以安的扶持下,一蹦一跳去到堂屋。

沈鸣摆好碗筷。

沈娆在沈鸣身侧坐下。

沈以安默不作声地帮她舀了碗骨汤。

“今天的待遇不一样啊,这伤没白挨。”沈娆心道,低头小口小口的喝汤。

喝完汤,沈以安又帮她舀了一碗糙米粥。

“谢谢。”沈娆道。

沈以安拿筷子的手指微微一僵,低头没出声。

她竟会说谢谢。

“一个人短时间变化这么大,是被驴踢清醒了,还是换了芯子?”他目光深深地睨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移开。

沈鸣勾着头,目光在沈以安和沈娆之间来回切换。

“大哥今天有点不一样了,好像没那么讨厌姐……”

噗!

他刚刚叫她什么了?

竟然叫她姐姐?

“不……不可以。”沈鸣死命摇头,“她那么讨厌的一个人,不能叫她姐姐,他姐姐只有苏婉晴。”

对,只有苏婉晴。

月明星稀

月光透过窗户的漏洞,散落沈以安冷峻的面容。

他笔挺地躺在床上,细指轻轻摩擦床沿,清明的眸子微微眯起,脑海一直重复沈娆白天推开他的那一幕。

她为何这样做?

她这样做有何目的?

忽然,眼角余光落到桌上那双针线蹩脚的布鞋上。

久久未开口。

……

夜色散去,旭日东升。

沈以安做好早饭,背上破旧的书袋去书院。临走前,将一个沾染血丝的钱袋放到桌上。

沈娆醒来已是中午。

她一路扶墙去到堂屋,未进门就看到桌上那个眼熟的钱袋。

钱袋是昨日那车夫的。

沈娆扶墙进屋,拿起钱袋打开,把里面的银钱倒在桌上。

一文

五文

十文

……

“好家伙,只有一两银子零十文钱。”她将桌上的银钱装回钱袋。

伤筋动骨一百天。

她脚伤虽没有那般严重,但也要好好休养些日子。

在家休养,摆摊生意也就做不了。

沈娆轻叹口气,对着桌上的钱袋自顾自嘟囔。

“咕噜……”

肚子唱起空城计。

沈娆饿得前胸贴后背,扶墙要去厨房找吃的。

她前脚刚走,后脚一名衣着简朴,脸色煞白的妇人敲开了沈家院门。

沈娆寻声望去,在脑海中找寻关于妇人的记忆。

妇人是她们家的邻居,柳氏。

柳氏火急火燎道:“沈……沈娆,快……你弟弟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你赶紧去看看吧。”

柳氏说完就后悔了,她作为沈家邻居,怎会不知道沈娆跟沈家兄弟二人的关系并不好。

柳氏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看了沈娆一眼,转身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