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装扮艳丽的夙云,闻璟的眼神不禁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人瞧着气色好了一点,曾经盈盈一握的纤腰因为怀孕也丰腴了不少,比起最初唯唯诺诺跟风雨打过的桃花一样柔弱,大概这几个月来过的甚为舒心,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动人,娇艳许多,可一想到她的舒心是建立在是自己的不痛快上,顿时就没了好脸色,问道:“你不在梅园好好待着,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被人押着换了新衣服,精心修了妆容的夙云有些难为情地看着闻璟,当闻璟的耐性等的快没有时才红着脸,轻声道:“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出去买一些东西,你能陪我吗?”

夙云尝试过和刘妈谈条件,但后者十分坚持自己的原则,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夙云去问闻璟愿不愿意陪自己,如果不愿意,刘妈就陪她出门买东西,然后她就被红叶半强迫的换了衣服,点了淡妆,涂了口脂,显得她清丽的面庞更加吸引人。

望着镜中的人夙云觉得自己就像未到这个世界前,传统节日里穿着汉服盛装出席灯会的漂亮小姐姐一样,低头瞧了瞧身上玉色衫裙,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人家小姐姐是梳着少女发髻,鬓边或者发髻上都会插着精致小巧的发簪子,显得年轻又俏丽,同样的年纪,而她已经是盘着妇人的发型,发髻上插着是有一定份量的多宝流苏发簪,轻轻晃动脑袋还能听到家里有矿的声音。

平素嘴硬倔强的人儿如今红着脸颊含羞带怯的样子,闻璟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十分难耐,但他却刻意压住这分难耐,告诉自己是为了肚子里闻家的骨血才答应的,何况还是她主动来求自己陪她出门,如果拒绝的话有些不合理了。

夙云这次出门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买书,买很多书,还要买笔和纸,看惯了简体字,一下子看繁体她有些不适应,总要把字誊写下来再繁译简,这样虽然费时间和功夫,但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朱雀镇上有一家很有名的书店叫“乐业居”,老板姓杜,是个诗礼传家之人,也受西方先进思想影响,所以书店里的书既有诸子百家也有外国名着,偏僻的绝版孤本他有,时兴的爱情小说他也有,后者非常受年轻女学生的喜欢和青睐。

“乐业居”离闻府并不是很远,夙云本想走着去顺便看一下街边的风景之类的,但遭到了包括闻璟在内的所有人的反对,只能坐车去了,正午时分正是让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乐业居”却传来阵阵笑声。

十五六岁的少女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想是刚从学校里出来,还未来得及换下蓝衣黑裙的校服,长头发的编着两根麻花辫用粉色绸带绑着垂在胸前,显得娇俏可爱,齐肩短发的则别着自己心爱的发卡,精神干练之余又有满满的少女心思,她们三五成群的抱着书本聚在一起轻声讨论着书本的内容,讲到高兴的地方也会掩唇轻笑,银铃般的笑声跟她们的人一样显得朝气蓬勃。

闻璟和夙云的出现在她们的衬托下倒显得突兀,夙云觉得自己今天的装扮很漂亮,至少比她没来到这个时代的前打扮过的任何一次都好看,华贵的首饰、得体的妆容、漂亮的衣裙,无论哪一样都挑不出一丝错处来,但她还是觉得心头一梗,有些缓不过气来。

这个身体的年纪也不过十八岁,就比那群女学生大两三岁,不过就是这两三岁,过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人生,十五六岁她们能自由自在的在学校里学习新的知识,有空了约三五好友到某处聚聚餐,看看书,仿佛所有烦恼都被象牙塔挡在了外面,十八岁的夙云,还没见识过外面世界的美好就被孩子和丈夫困在了深深地大宅院里,如果夙云不曾是穿越者,只是那个替嫁的叶夙云,她或许会认命,但她穿越来了,在穿越之前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广阔。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闻爷您来了,有什么能帮你的吗?”看店的是个年轻的后生,眼力见十足,见到闻璟和夙云急忙迎了上去。

闻璟微微颌首侧身对夙云说:“你想要买什么自己去瞧瞧,我在这里等你。”

夙云点了点头便自己循着书店的标签去找书了,闻璟能感受到她突然间的失落,但不明白这失落是因为什么,心中纳罕怀孕的女人都这么喜怒无常吗,又不禁有些担心她出什么事情,便自己推翻了在原地等她的话语,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夙云并不着急买书,而是顺着书架上的标签一个书架一个书架浏览过去,见到觉得有趣的书本便抽出来望上几眼,觉得不错便拿着继续走。

在一排排书架后面还有几套供客人坐下阅读的桌椅,那已经有两个客人的,她们的模样很年轻,但打扮却是很时髦,烫着头发,穿着旗袍,描着细细的眉,鲜艳的唇比玫瑰花还红,不同于外边女学生的活泼朝气,而是带着一种不属于朱雀镇的冷艳的美,像是画报上的摩登女郎一样,她们两个在轻声交谈,夙云不愿听人墙角,抱着书本快步走到下一个书架去了。

“乐业居”的书品种齐全,甚至连一些关于学前教育学专家的书本都有,夙云看到了一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还有一本福禄贝尔的《人的教育》。福禄贝尔、弗洛伊德、皮亚杰这三个人的名字是当初上儿童心理学的时候听到的最多的名字,他们三个人的思想有相通也有不同,考起试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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