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萧复洛不甚清醒的开始挣扎,俞方听到忙上前两手掰开萧复洛的双肩死死按住。

“噗……唔唔……”

萧复洛呕出两口淤血,血色泛黑,隐隐似有血块。

不好,锁骨钉上的咒语快失效,要与灵脉重合一起,渐渐吞噬灵核。我快控制不住它了。

此刻,萧复洛眉头紧皱,理智被冲散,眸瞳渐渐变色,撕心裂肺的疼使得他微微张口,却嘶吼不出来,丹府内的灵核被烈火灼烧起来,连呼吸间都痛彻尤其。

终于,那颗顽固的锁骨钉破开肌理,“嗖”一声刺开皮肤带着红色的血滴掉落在地上。

萧复洛渐渐平和下来,脱力的瘫倒在床上,未束冠的墨发散开有些许发梢湿淋淋的黏在苍白的脸庞上,唇上猩红一片,此刻微睁开眼,眼睛里没有光。

“醒了?”俞方惊喜的上前。

我面无表情的收了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不发一语的离开了房间。

既然锁骨钉已经取出,剩下的只需好生将养,俞方会照顾的,没我什么事了。

在这边境城红河州已经呆了三日,算算时间,恐怕是赶不上江城的夜猎大会开场幕了,这个俞方,善良冲动,怜悯又乐天,这样的人,往往也是在这时间最吃亏的,因为太纯粹,心中有普度众生的善,却忽略了人心的丑与恶。

重活两世,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小事要忍,大事要狠,不要相信任何人!

善与恶,从来就不界限分明。所谓善恶,只不过是世人心中的想法而已。

客栈大堂里,我正在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抬眼见俞方垂头丧气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嘟着嘴气呼呼的坐在我面前的桌子旁。

“他不理人。”俞方开口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

我咬了一口点心,感觉还不错,问他:“你来点儿吗?”

“十一……”俞方拉长了声音,怎么听都像小孩子撒娇。

“他不理你就对了,你这么胍噪,除了小师父我,谁受的了你。”

“可是,他也不吃不喝,好像根本没知觉一样。小师父,你说,锁骨钉是不是伤到了他的要害,把人弄傻了。”

“我看你才傻,怎么会没知觉,你捅他一剑看他会不会皱眉?”

“别开玩笑了,小师父,我说的是真的,自从醒过来,他也不说话也不吃喝,连喂下去的药都吐出来了,我怕再这么下去,他那身体撑不了几日。”

“那不正好,他死了,我们就可以赶紧离开边境了,江城夜猎大会多让人期待啊。”

“你……”俞方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打住,你给我憋回去,一个大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掉眼泪,你臊不臊?”

“那你去,去看看他。”

“我不去。”

“去。”

“不去。”

“去。”

“不……去。”

俞方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眼睛一眯,蹲下抱住我的大腿,哭嚎道:“求求你了,别丢下我,我错了,求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呃……”

眼见大堂里其他桌子用餐的客人齐齐向这边看过来,我脸微热,忙伸手推他,手还没碰到俞方,他就大叫一声向一旁摔去,嘴里还哭着:“别打我,公子别打我……”

我靠,这下好了,连先前那个店小二也要凑过来了。

“我去。”两个字从牙缝里狠狠挤出。

闻言,俞方方才还一脸哭相,此刻却喜笑颜开的从地上起来抱住我的手臂拖着我往楼梯走,一边走还一边朝大堂众人解释:“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和我闹着玩的。”

果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果然,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下次,有机会一定把这小兔崽子卖到妓院里去,好纾解我心头之恨。

被俞方拖上楼,不由分说的把我推到萧复洛的房间里,顺手还关上了门。

俞方,我谢你八辈儿祖宗。

房间里很静,我慢条斯理的走到床边,看见萧复洛半睁着眼睛目无焦距的盯着上方床帐,脸色憔悴,毫无血色的嘴唇干裂爆皮,不由心里一阵烦闷。

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端过水杯,思索了一下,用手指沾了温水轻轻点在他的嘴唇上,以此反复几次好滋润干裂的薄唇。

萧复洛渐渐回神,看向我的目光里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你是皇子,自戕是大罪,这点你父皇没教过你吗?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为了一些可笑的执拗,就放弃求生的意念,如此不惜命,当真值得?”

“你……会……在……乎。”萧复洛嘴唇微动,沙哑吃力的一字一字说道。

“不会,”我残忍的说道:“但关心你的人会在乎,你的亲人朋友会在乎,还有我那个傻徒弟会在乎。”

萧复洛闻言闭上了眼,睫毛微颤,酸涩的眼眶逼得他几欲落泪。

“我……不恨你了。”我轻轻道:“你也无需再自责,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今后谁都不许再提。”

“我不喜欢你,以前不会,现在将来更不会。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你是南锦国八皇子,该回到你的京都皇子府邸去,在那里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心系黎民百姓,匡扶江山社稷。”

“我已经离开苍梧云山,日后我在江湖上所做一切皆与师门没有干系。萧复洛,青山不不改,咱们江湖再见!”

我起身离开房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萧复洛是个聪明人,自然会想明白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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