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哪里看得懂女生之间的小九九,作为律师,就算他再有观察能力,也只能看出络梓妮现在并不是很想搭话。

里昂想草草的结束话题,谁知道冯雪乔话锋有所转动:“早知道里昂是梓妮的朋友,我想我家先生还是很乐意早一点选择贵所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李氏的佣金不低,里昂律师要是能赚到这笔,想必梓妮也会很开心的。”

里昂的笑微微一收敛,有一丁点听出冯雪乔话不对:“可是我也相信,鄙所实力才是吸引客户的根本原因。谁愿意上战场带帐篷而不是带子弹呢!我相信任何客户都不会想选择实力不够的律所——即使是关系再‘亲近’。”

络梓妮没吭声,如果在场的是陆漠寒,对方是他甲方,她也不可能容忍对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嚣张,她还是有自信陆漠寒会强硬的站她这边。可对方是里昂,先不说里昂根基根本比不上陆漠寒,就说关系这一层,里昂和她也不能算熟络,她不想拿里昂的工作开玩笑。

“行了吧。冯大小姐。今儿个就到这儿,咱们恩怨别牵扯到别人身上!”说完,络梓妮拉了拉里昂:“里昂,我们走吧。”

里昂可算明白了,原来对方和络梓妮关系不是不好,是非常恶劣。而且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李氏佣金高,现在在看来的意思就是炫耀!

走之前,里昂对着冯雪乔说:“李太太,律所接案子从来都是双向选择,客户在选择我们的同时,我们也在挑选客户。案子还合作与否我想可不是您一个人能下的结论!”

说完两人走了。

冯雪乔气的破口大骂:“什么破律师,不就是个等客户赏饭吃的烂乙方吗!络梓妮,你给我等着!看到时候你拿什么跟我趾高气昂!”

络梓妮和里昂拜访完顺义街的赵大姐回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倒不是其他的原因,赵大姐忙活的太晚,络梓妮和里昂到的时候,本来是想专心询问的,谁知道赵大姐的儿子中途突然跑开,发疯似的往顺义街附近的小巷里钻。

赵大姐赶忙关了店,络梓妮、里昂几个连忙到处帮忙找。等找到赵大姐儿子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里昂开车,送母子俩回家。络梓妮坐在副驾驶位,她从后视镜中看到将熟睡中的儿子抱在怀中的赵大姐的样子,心酸的不得了。

她还记得就在刚刚找到赵大姐儿子的时候,赵大姐说的一番话,她说:“那时候年轻气盛,我也是有脾气的,碰到这事儿,越想越想不开,就去跟男人闹。我带着儿子又哭又闹,想用寻死觅活的方法,激他回来。哪知道......”

这变了心的人,就像是变了整个人。

“我对不起我的儿子,因为那时候我只想用尽一切办法把男人挽回来,整个人被爱恨冲昏头脑,却没想到给我的儿子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很多时候,我的儿子他都很乖,一个人安静的吃饭,乖乖的写作业。但是有的时候,他会突然跑开,一个人跑到角落里哭,有的时候还发狠,咬自己的手。我那个心痛的呀!”

络梓妮没出声,默默的拍了拍赵大姐的背,安抚她。

“络小姐,你不会相信,从前,从前......我也很漂亮的。那时候年轻,不像现在,不像现在这么...呵,现在这么沧桑。谁叫.......我......遇人不淑。”说到从前,赵大姐口气变得卑微,好像原来的自己是十分遥远的,不可提及的宝贵记忆。

“那男的在折磨我之后,把我的生活搅得一片混乱。甚至,为了不让我有能力对付他,他找人弄丢了我的工作,让我再不敢与他斗。直到后来,我自己开了这么一个维持生计的小店。”说着,赵大姐低低的抽泣。

络梓妮听得又气又心痛。这得是一个多么狠心的人,面对旧爱如此下狠手。将一个美好年纪的姑娘,用时间、用疲惫、用生存逼迫成这样。

受到遗弃,眼前的女人有的时候脑海里想过决绝,死吧,不顾一切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带着爱与恨埋藏这一切,连同儿子也随着他们一起离去,一起进入坟墓。这悲壮的热情,听起来似乎很美,把不好的,好的都带离这世间。但有的时候,她又奄奄一息的隐忍,啜泣,请求上天不要对她如此残酷。

络梓妮感慨极了,她相信,在这一刻她所受到的情感冲击是她一个人沉思半个月也无法想象出来的感受。该有多恨,有多难受,才会衍生出这样绝望的想法。可又多么不甘心,多么想要抗衡命运的不公,才有直面这件事的勇气和决心。在时隔近十年的时间,重新拾起法律的武器,去面对不堪。

等到一切安顿好,里昂送络梓妮的时候,自然而然已经十一点过了。里昂开车的时候,见络梓妮情绪不高,用车载CD给她放了首舒缓的民谣。简单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

“IfyoumissthetrainI'mon

YouwillknowthatIamgone

Youcan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

Ahundredmiles,ahundredmiles

.......

Awayfromhome,awayfromhome

Lord,I'm500milesawayfromhome

Notashirtonmyback

Notap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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