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各色尽有。各种奇珍异宝分类展示,自然我们的瓷器归到瓷玩类。

“右丞大人,您这边请!”一个身着紫色曲领大袖,下裾加横襕,腰间束以金玉带,戴直脚幞头的中年大臣在几个太监的簇拥下四处查看。

“大人,您看看这九龙玉碗,雕刻精绝,玉质浑厚,实乃绝品啊!”“大人大人,这样什么了不起,您来看看这支鸾凤金钗,相传乃是武后的心爱之物。”很多人围在他身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东西。

“大人,这件金缕衣乃上等雄蚕丝,三十个女红花费一年织就而成,轻薄如烟!”

“哦?这倒有些别致,收下!”他摸着那件金缕衣,一边叫后面的官员记下收库。

“大人,您看看这幅贵妃醉酒图!”又一个人凑到他跟前,手里拿着画卷,得意洋洋地说着。

他缓缓打开卷轴,所绘一奇美女子,梳着蓬松博髻,插牡丹花一枝,眉间都贴金花子,着袒领服,下配石榴红色晕缬团花曳地长裙,头饰及衣着极为华丽,物线条简劲圆浑而有力,设色浓艳富贵而不俗,人物发髻和鬓丝,精细过于毫毛,笔笔有飞动之势,左手持凤穿牡丹团扇,右手秉一翠玉酒樽,侧身右倾,神情似有傲视一切之感。

“这笔法倒也细腻精美。”他用手摸了摸下颌,“只是并无什么稀罕之处,这类画作,宫廷画师也能作出不少。”他正欲转身前往下处。

“大人此言差矣,这画乃是活的!”那人拦住他,似还要说些什么。

“活的?你且说说看!”他一下回转过头,惊异不已。

“是的,大人,您稍等片刻。”那人向他作了个揖,又转身对身后的小卒说了一句什么,很快,那小卒便取了杯酒来,“大人,您看好咯!”说着,他把盛有美酒的酒杯放到画中美人的唇边,轻轻晃了几下,突然,这画中女子的面庞便渐渐红润起来,双目微闭,如同醉酒一般。顷刻间,在场的人无不惊讶称奇,目瞪口呆。

“哇,这画中女子不会真的是活的吧?”宗颖在一旁看到,也十分惊喜不已,不由得相信那人所说的话。

看到这,我不由地噗嗤一声。

“婼儿妹妹,你笑什么啊?”宗颖转头看向我,不解地问道。

“所绘的画中之人怎么可能是活的,不过是江湖把式而已!”我凑到宗颖耳边,细细说道。

“江湖把式?怎么回事,婼儿妹妹,你跟我说说吧!”宗颖愈发好奇了。

“这只是古书里记载的一些奇闻轶事罢了,我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这样的方法,书中这样记载到:用朱砂一钱,焰硝三分,捣碎和匀,用陈年老酒调配成烂泥状,装入壶中盖好,埋在向阳的泥土中,一个月后取岀。如果酒气干,则稍加些酒,再用石器拌匀。在绘画时,先用介壳制的胡粉衬底,然后用上述朱砂粉涂于画纸上,在日中晒干,然后再用墨绘画人像。当把酒端到画中人物的画前,画感受到酒气时,脸面则变成赤红色,好似真的醉了,当酒气消失,画面则由红色变为白色。”我小声地说着。

“原来是这样,那就不足为奇了,只是那些人不知道呢!”说完,便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不知情的人自然觉得神奇不已,仍在一旁称道惊叹,“记下,收库!”他也不明其中原理,便将这物视作奇珍,自以为得了一稀罕之物,不胜欣喜。

一般的金玉之物怎么入得了他的眼,宫中多得是能工巧匠,搜罗天下美玉,精雕细琢,即使有一两件前朝流出来的古玉佩饰,也不及宫中的遗留之物,自然算不上什么稀罕东西。

“怎么都是这些货色?就没有什么稀罕玩意儿了吗,待会我要怎么向圣上交代!”他一边环顾着,一边斥责着身后的随从官员,那些人只敢唯唯诺诺地听着,大气都不敢出。

“李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老爷就出现在我们旁边,恭恭敬敬地称道。

原来这人尚书右丞李邦彦,外表俊爽,风度优美,写文章敏捷而有功底,但是在民间长大,熟悉猥鄙之事,能踢蹴鞠,自称“李浪子”,毫无建树,只不过阿谀奉承,顺承充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