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霜刚跨进义庄里便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她幻出折扇轻巧一挡,一阵流光霎时将院中的阴霾驱散了不少。

衡霜从万物袋里取出了个夜明珠,没想到平日里的耍物还能有些用处。

她透过夜明珠的光亮,将义庄里的景致尽收眼底。

庭院破败,野草稀疏,破旧的石墩子裂成了好几块,随意的摆放着,院子里的气息跟匾额上的一样,一股子的腐烂潮味儿,地面有些湿滑,大概是因为常年没有阳光照射而生出了湿藓。

两扇门板卡在沟槽里,门上糊着的纸七零八落的,因着门板的格局生出了纸眼儿般如深渊的对峙,那些缝隙里生出的墨色,就如同漩涡般静悄悄的引着你去探索。

衡霜穿过破败的庭院,站在门前。

她只是指腹挨在了门板上,“滋啦”的刺耳声响立即传了过来,两扇门板中间支开了一条缝隙,又一阵阴风带着腐烂的气息扑了出来。

她停顿了下,往后退了一步。

“小容容。”

衡霜的狐狸眼往门板上勾了勾,风容立即就知晓了她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憋在鼻息间,一把推开了门板。

衡霜往旁边站了站,除了难闻的味道和刺耳的声响,门板上连个灰尘都没有落下。

“师......师尊......”

衡霜因为侧着身,她只能看到风容诧异的神情,而正是因为这份诧异将衡霜很快吸引了过去,她回到了刚才站着的位置,双眸微抬。

宽阔的屋子里只有墙壁上的几盏烛光亮着,它们昏黄极了,又隔的甚远,微弱的几乎可以视而不见,烛火融化流出的烛泪滴落成形,映照在斑驳的墙壁上就像因恐惧而生出的神情,僵硬的定在那里。

扭曲的烛火之下,是一排排并列放置的漆黑棺材,它们在烛火的映照下,荡开了一圈圈的昏黄余韵,气氛静谧的让人发憷。

“是重界,以指定物为界,分隔两世。”

“那师弟们?”

“在这里。”

衡霜与风容走进了屋子里,门板几乎在他们踏进去的一瞬间“砰”的关了起来,他们没有理会身后的声响,而是将屋子里的棺材目扫了一遍。

九副棺材三三成列摆放在屋子里的最中间,它们间隔的不远却足够一人轻松的游走其间,衡霜用折扇轻敲了一下棺材,棺木打开,她正准备往里看看,却被身后的风容一拽,拽进了另一副棺材里。

衡霜欲出声,却被风容捂住了嘴。

一阵怪异的笛声响起,仿佛是迎接死者的安谧之曲,笛声在林间回荡,似乎越走越远,衡霜轻微的吐息了一下,笛声已瞬间移到了院子里。

“素......鬼祟......”

风容捂得紧,衡霜说出的话都偏了调子。

“师尊别闹,这鬼祟很是奇怪。”

“晃......开......”

“师尊再忍忍,一会儿就好。”

衡霜急的想要翻白眼,不就是一个鬼祟吗?至于被吓的躲起来,本来躲起来也不算什么事,可这现在的姿势那真的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没眼看。

“起......嗯......”

风容猛的俯下身,唇瓣几乎贴在了衡霜的脸颊上,她宛若受惊般的睁大眼睛,身体僵硬的一动不敢动,风容近的她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炙热的气息就打在衡霜的脸颊上,她偏开头,错开了距离。

“哗......”棺木被关上的声响。

衡霜忽然想起,刚才她被拽的太快,她打开的棺木还没有盖上,看来那个鬼祟已经发现了被打开的棺木,只是自己个儿关上了,未做其他设想。

她正准备放下心来,头顶的棺木却传来了指甲划过木头的声音,衡霜听的心里发毛,倒不是说害怕,而是这声音比打开那两扇木板时还要难听。

鬼祟似乎只是围着九副棺材绕了一圈,而后便没了声响,衡霜闭目用灵识探了探,屋子里已经没了鬼祟的踪迹。

风容确定鬼祟已经出了屋子,他紧张的神情微松,他转过头看向衡霜,松散的表情却立即凝在了脸上。

漆黑的棺木里只有夜明珠散发着柔和光晕,它落在衡霜的脖颈边,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渡上了一层珍珠的色泽,白嫩细腻的仿佛一捏便会生出红痕。

而衡霜刻意的躲闪反而将她的脖颈然暴露在风容的眼里,风容目色沉郁,他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

衡霜收回灵识,她察觉到风容静止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推了推。

只是不知道是她推搡的幅度太小,还是风容刻意没去理会,她等了好久,也没见风容有其他的动作,她有些喘不过气,偏正了自己的方向。

风容如木偶般的盯着衡霜,眼里的暗流涌动虽然深沉却踊跃的无法忽视,若不是衡霜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的唇瓣上,说不定她还真能看出些别的意思来。

“晃......开......我......”

温热的气息打在了风容的掌心,他如被开水烫般,猛的收回了手。

衡霜舒服的吸了口气,她刚才憋的差点窒息而亡,此时眼角都还带着雾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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