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公公和马车就停在三皇子府的外面,他已经撑着伞在那里等候多时。

一般来说,林宝公公都不会离开落阳阁,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竟与她一道来了。

坐回到马车上,紫鸢将灌好热水的汤婆子塞进她手里,“县主恕罪,这雨说下就下,奴婢没来得及去接您。”

三喜倚靠在车壁上,不甚在意这些小事,以前晴儿也总是马马虎虎的,忘记带伞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她还会被浇成落汤鸡呢。

想起主仆二人前世的好笑遭遇,三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县主?”

紫鸢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县主方才似乎是没听到她的话?

她帮三喜将伞收好,疑惑道:“咦,县主,这伞是……”

三喜想起那个眼中带着忧郁感的公子,嘴角原本就扬起的笑意更加扩大。

“奥,这是方才一位公子所赠,对了紫鸢,你在宫中,可曾听说过宋雨澜这个名字?”

“宋……”

紫鸢下意识跟着念了出来,说到一半却又硬生生止住,“没什么县主,他在宫里就是个闲人,没人管他的。”

三喜有些奇怪:“闲人?什么闲人?是在宫中任职的吗?”

紫鸢眼神有些飘忽,只想蒙混过去。

“县主还不知道吧,方才宫里传出来一件大事。”

三喜无奈地抿了抿唇,难道这人的身份有什么忌讳?竟然他们都这般推三阻四的。

既然别人不想说,三喜也就不继续问了,装作被紫鸢新开启

的话题吸引到,“什么大事?”

但紫鸢接下来说的话,可是真的引起了她十二分的精神。

“萧贵妃薨了。”

三喜原本倚靠在车壁上的身子直了直,“薨了?”

紫鸢接着道:“对,雨刚下了不久,宴席上的人已经遣散之后,宫里来了个公公,他对三皇子悄悄说的,奴婢给县主换汤婆子的时候偶然间听到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据说是失足掉进了莲花池,活活溺死的。”

“溺死?萧贵妃宫里那么多人,就叫她给溺死了?”

三喜有些不敢相信,之前只听说萧贵妃是断了脚,只要养养就好了,怎会想到忽然落水?脚断了的人会平白无故走到湖边去吗?

她忽然想起了国师秦天曾说过的,萧贵妃命不久矣。

多活了数月,也该命绝了。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多余的消息怕是要等回宫之后才能打听到了。”

三喜点了点头,继续靠到车壁上假寐去了。

等回到宫里,已经日落西山,紫鸢跑去打听萧贵妃出事的前因后果,三喜便准备揣着汤婆子回落阳阁了,可在抬脚的时候却听林宝公公道:“今日大雨,太后身子定然不爽利,县主要过去看看吗?”

林宝公公原本就是太后身边的人,他这样提醒,那应该就是太后想让她过去。

三喜自然是答应,转道去了慈宁宫。

今日的慈宁宫很静,太后年纪打了,平常宫人们手脚就很轻,可今日似乎这份寂静

中还带着些异常,他们好像连走路都要放轻脚步。

明公公笑嘻嘻地到门口迎她:“县主,数月不见了。”

三喜看到熟悉的面孔,也带了几分笑意,“是很久不见了,听闻太后身体不适?”

明公公凑到她耳边,“都是老毛病了,还请县主进去之后称呼太后祖母。”

三喜明白,老人家就是喜欢小辈,尤其是自己喜爱的孩子生的小辈。

进殿之后,并没有一眼看到太后的身影,再往进走,一直到了内室,才从纱帘中隐隐绰绰看到太后孤寡的背影,她今日连头都没盘,支着脑袋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祖母。”

三喜照着明公公的提醒,叫了个亲切的称呼。

果然,太后身子动了动,转过身来看她。

“是曦容来了?”

在京城,没人叫她三喜,都是称呼称号。

曦容,一个古琴的名字,有时候她想不通,他们怎会给她一个琴的名字?难道人能如琴一般,喜爱了便拿出来把玩,不喜了就放置到柜子里锁着,即便任其落灰腐朽,只要不愿见它,便永不拿出吗?

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是,听闻祖母身子不适,曦容特来看望。”

太后点点头:“好孩子,好孩子,哀家还以为你在北部纵马游疆,早就把这京城何样都给忘了呢。”

她这话说的声调很轻,但却让人觉得很重。

三喜微微蹙眉道:“曦容是被人胁迫离京,并非外人所说的什么私奔

私逃!”

“哦?”太后一手掀开床上纱帘,由明公公扶着坐了起来,“你是被胁迫?被谁胁迫?”

三喜肯定道:“荣王爷。”

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周围宫人都低了低头,放缓放慢的呼吸。

太后笑了笑,“老荣王当年为陛下定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你一句话空口无凭可做不了证据。”

三喜也笑笑,“曦容不是想摆证据,也不是要讨公道,只是与太后说说,抱怨一番而已。”

听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