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舟,来,这就是贺府未来的长媳三喜姑娘,你今日就带着她好好在县里面转一转,三喜姑娘,咱们清河县是顺州府第一大县,若是看上什么玩意儿,尽管让犬子代为掏钱!”

三喜尴尬一笑,“这多不好意思。”

许宏茂拍着许一舟的肩,同三喜笑得亲和,像是一家人一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贺家与我们许家二十多年的交情了,贺家长媳还不就和我们许家的女儿一样,三喜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认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作义兄,今后在这清河县里,保证没人敢对你有半分的不敬!”

认县太爷的儿子为义兄?贺家竟有这么大的面子?不过可惜了,如果她真是农户里走出来的村姑,面对此等诱惑肯定是没法不动摇,只是清河县还远不是她的落脚之地,许县令的盛情,她恐怕是难以从命。

“多谢许大人的美意,只是三喜出身不高,家中也已经有了姐姐和弟弟,还攀上了贺家这样的高门,若是再认许公子作义兄,那可真是有些贪得无厌了。”

许宏茂摸摸下巴,脸上也并不见恼怒或是不悦,“本官也就是说说,行了,一舟,你快带着三喜姑娘去吧,记得天黑之前将人家送回贺府,可别逛的忘了时辰。”

许一舟朝父亲一拱手,“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生招待。”

许一舟身为清河县令之子,自小读圣贤书,从三年前开始拜在顺州府一位远近闻名的秦先生门下,那位秦先生开了一家白鹿书院,许一舟就是在那里学习,三月放一次假,课业还有些繁重。

他今年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距离弱冠还有整整四年的时间,许县令也是悉心调教,一心想着儿子将来能取得远大于自己的成就,最好是能走出清河县,留在顺州府谋一份差事。

“三喜妹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许一舟一袭白衣,容貌俊朗,眉眼还未完全张开,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不过这长得显小,心思却一点也不幼稚,许县令刚说了要三喜认他做义兄,他就要唤她妹妹,果然是常年混迹官场的县令家出的儿子,天生就是审时度势的料。

三喜刚想拒绝,许一舟却没给她拒绝的机回,“三喜妹妹,车来了,我们上车聊吧。”

坐上许县令家的马车,三喜才觉得有些懊悔,她刚刚怎么没拒绝许县令的好意,她又不真当贺家的媳妇,干什么占这些好处,这岂不是空手套白羊,两头捞好处吗?

不过离的近了三喜才发现,这许一舟长得果然是稚嫩,皮肤白白嫩嫩,唇红齿白,活像一只小白羊,她看他不像是哥哥,倒像是弟弟。

“三喜妹妹,看你长得瘦瘦小小,就知道原先在家吃了不少苦,我爹派人都告诉我了,今天竟有一疯妇想要诬告你,不过你放心,有我爹在,肯定不会让他们那些恶人得逞的!”

许一舟说这话的时候,表面成熟,话里话外却有些孩子心性,三喜没忍住问道:“你怎知是他们诬告我,而不是我仗势欺人呢?许大人可是连案子都没审就把人赶出了公堂,这要是传出去,难免会遭受百姓非议啊。”

许一舟笑笑,“当然不会,我爹在这清河县做了几十年的县令,家产却还没有县里普通大户的十分之一,都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由此可见,我爹是个清官,清官难断家务事,那案子我爹断不了,也不想断,百姓们若是想不明白,就叫他们非议去,总之我爹和贺家是老交情了,总不能让大水冲了龙王庙,铡刀伤了自家人你说是吧?”

三喜还从未听过这样胡搅蛮缠的言论,从什么家产少扯到清官,从清官扯到断案,又扯到龙王庙,这引经据典的本事怕是连当朝状元都要赞一句佩服!

“你这心思倒是活泛,只是不知道你们为何和贺家关系这么好?难道是贺家主母对了你爹的脾气?”

许一舟脸色一正,“三喜妹妹,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娘还在世呢,不仅在世,还掌管全府中馈,其他人都没机会,哪怕是徐娘未老的云夫人。”

“云夫人?你是说贺家主母吗?”

“对啊,贺家主母娘家姓云,是顺州府的百年书香世家,这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三喜笑笑,“巧了,我从乡下来,还真不知道。”

原来贺家主母是云夫人云氏,娘家还是顺州府的大族,怪不得茜茜表妹的娘嫁的也是顺州府的大人物,不过云氏倒霉,嫁进的人家竟然说获罪就获罪,被下迁到县里,就连想见一面自己的娘家姐妹都要坐半日车到州府里。

“那你可知道当年贺家是因何获罪的吗?”

许一舟犯了难,“这我可不知道,这些都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当时我都还未出生,后来这些事长辈们也都闭口不言,不过三喜妹妹大可放心,据说当年之事也不全是贺大人的过错,多少有点天意的意思,所以虽然朝廷怪罪,但下面人还是对贺家没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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