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是昨夜的事情又生变故,季心禾到底放松了些许。

那官差紧接着道:“但是,虽说新帝仁慈,登基便大赦天下,但凡有罪之人,都可以获得一定的赦免,可从今日起,谁敢肆意闹事,一旦抓紧官府,那可就是翻倍的刑罚!”

皇帝大赦天下,为的是拉拢民心,表示仁慈,可新帝刚刚登基,国根不稳,这种时候越是要用严刑重罚来管理百姓,以免出乱子,这也算是一种君王手段。

只是这一切,其实离杨罗湾都太遥远了。

安心等着那官差宣告完毕了,才听到他说一句:“都听清楚了?”

“吾皇万岁!”全村人一起磕了头。

官差这才道:“成了,都起来吧。”

里正连忙上前,笑道:“官爷辛苦了,到屋里小坐一会儿,喝口茶吧。”

那官差却摆了摆手:“另外还有三个村子没去呢,就不坐了,先走了。”

说罢,便招呼了另外一个官差,直接走了。

里正这才让大家伙儿散了。

季心禾有些好奇的道:“这皇帝登基这么大的事儿,咱村就半点消息都没有啊?”

吴四笑道:“嗨,咱杨罗湾这穷乡僻壤的地儿,哪儿管的了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的事儿,顾着自己独自吃饱就够了,若非改朝换代有这些官差来通报,咱这儿还真是啥事儿都不知道。”

“想来也是因为这次登基的新帝顺理成章,没什么异议,所以才风声这么小吧。”

季心禾也是读过一些历史的,就说从前的九龙夺嫡多么的惨烈,恐怕那种事情会闹的朝野皆知。

吴四却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这可难说,我听说这次的几位皇子们夺位,可算是惨烈无比,当今这位,并非太子,能走到今日,算是不容易了。”

季心禾倒是有些兴趣了:“吴四哥竟然还知道这些事儿?”

“我这不是经常跟外面的生意人打交道吗?尤其是做皮货生意的,一般消息都贼光了,没事儿叨磕两句,我就晓得了些,这历来帝位之争,都是最惨烈不过,只不过跟咱这穷乡僻壤没干系罢了。”

季心禾歪着头道:“既然如此,看来这位新帝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那是,能赢到最后的人,哪里是简单人物?”吴四压低了声音道:“不过,他最厉害之处,大概是扶持他上位的那人,新帝登基,在封皇后之前,先封他为丞相,可见新帝重视啊。”

“所谓一朝皇帝一朝臣,新帝登基,扶持他的那些人自然跟着鸡犬升天了,只是这位一上来就直接位及朝臣之首,成为丞相,想必也的确是不得了。”季心禾笑道。

吴四眼睛一亮,倒是没想到季心禾这小村姑说起这些事儿来也头头是道,便也来了兴趣多讲几句:“那可不?那位穆相的手段可不一般,人人都传说,若是没有穆相,新帝恐怕难以有今日,新帝这般倚重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倒是那穆相,年纪轻轻,如今才不过二十有余,就能坐到丞相之位,也是厉害的。”

季心禾微微惊诧:“是么?”她还以为会是个老头子呢。

“可不是?只是听说,那位新封的穆相,还未能接旨受封,便下落不明,听说,是死了。”吴四语气里都不免有遗憾。

季心禾眉心一跳:“死了?”

“哎,这位置站的越高,树敌自然也越是多,没准儿被人追杀死了,也说不准的事儿啊。”吴四唏嘘着:“只是可惜了这么一带英才。”

听着吴四说起追杀,季心禾脑海里便浮现出了那个被自己强了的男人,他倒在血泊里,面色惨白,却难掩风华,大概也是受到了追杀,这只能说明天地英才,好命的人总是短命的。

季心禾顿时有些庆幸自己苦命的重生在了这个贫寒农家了。

正想着,便见吴四的媳妇儿韦氏喊着吴四回家去了,吴四应了声,这才跟季心禾道:“我先回去了。”

季心禾点头:“好。”

随即也拉着小北回去了,原本也只是好奇心上来了,随便问两句罢了,倒是没怎么把这事儿太当回事儿,毕竟她如今这小农民身份跟那些人也沾不上边。

可等着季心禾一回家,便看到了极其辣眼睛的一幕。

季秀兰窝在高志儒的怀里哭的像个泪人儿,嗲嗲的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志儒哥,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会跟猪肉三那种人来往,甚至私定终生?我眼里心里,都只有志儒哥啊,可偏偏被小人所害,竟然害我至此,如今村里人都不信我,偏信小人,若是志儒哥也不信我了,那我还不如不活了,直接死了算了!”

这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本事,季秀兰这的是遗传到了丁氏的真传。

高志儒被季秀兰哭的心都软了,抱着她轻声细语的道:“我自然是信你的,猪肉三那种人,杨罗湾哪家闺女敢嫁他?你对我的心意我怎么会不明白呢?秀兰,快别哭了,当心哭坏了眼睛。”

季秀兰这才哭的声音小了些许,却还是滚着泪珠子:“可是,可是如今村里人都胡说八道,我这名声,注定是要沾染了志儒哥的,我也不敢跟你在一起了,还不如死了去,也留的个清白。”

季秀兰这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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