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道:“三小姐的婢女因本王而死,本王理当妥善处理后事。”

这么说来,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了。

只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死过一次的傅瓷。

她清楚的知道未来的苍玺与太子之间有一场生死较量,这个坐拥千万民心的男人,是她傅瓷不该接触的人物。

“王爷的心意,阿瓷心领了,但淀茶是我的贴身婢女,我还是希望,能亲自操办她的后事。”

傅瓷婉拒,她看向早已没了气息的淀茶,心口蓦地一阵钝痛。

这一条命,这长达十三年的情分,她要让傅青满血债血偿!

傅瓷掐了掐手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后便要去搬淀茶的尸体,却被苍玺快一步打断,清冷如斯的男人面上有了一丝情绪,他声音压低。

“她身上有剧毒。”

傅瓷闻言抬眸,对上他愠怒的面容,不免怔了会儿。

如果没记错,他们之间除却今日,再没其他接触吧,那么她的死活关他何事?

似乎是看穿她的想法,苍玺冷冷吐字:“本王不想落得个无情的名声。”

外界纵然不知淀茶死亡真相,但传出去的说法确实与他苍玺脱不了干系。

傅瓷轻笑,自觉面前男子有一双利眼,她的伪装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拙计,干脆大大方方的道:“王爷放心,我还没有去找淀茶的打算,倒是王爷和我都清楚,淀茶是这场计划中的牺牲者,与您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淡茶的死,您不必介怀。”

她说完抽掉桌上的软布,将淀茶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便要背着她离开。

傅瓷认为,自己已经将话说的足够清楚,但这位玺王似乎没能听明白她的意思,又一次拦下她。

“王爷还有何事?”

她尽量和声和气的问,却在无形中提高警惕。

记忆中,这个玺王也并非简单的角色,按道理说,像他这般山巅明月般的人,不该对她区区一个国公府嫡女感兴趣,更何况,还是个受尽冷落的嫡女。

简单的说,他的接近,必定怀着某种目的!

但事实证明,她的心思在从苍玺面前,简直不堪一提,苍玺将她的戒备尽收眼底,却仍就不动如山。

而傅瓷,则在他从袖子里掏出个物件塞到自己手中时,面色顿时复杂起来。

“玺王府的令牌,若是改变主意了,本王随时奉还人情。”

语罢,他径直离去,傅瓷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握着手中的令牌,宛若握着一个烫手山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傅瓷实在想不通,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苍玺上心的。

“王爷慢走!”

外面传来傅骞谄媚的声线,傅瓷收起情绪,迅速将令牌收起,背着淀茶的尸体出门。

刚送完太子的傅青满一进屋,便撞上背着尸体的傅瓷,一张俏脸顿时青紫,她疾步后退,避她如瘟疫。

“真晦气!”

晦气?

她害死了一个鲜活的生命,非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嫌她晦气?

呵,这就是傅青满啊,十二岁便拥有如此毒辣手段的女子!

傅瓷缓缓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四妹妹,你有没有听过杀人偿命这个词?”

已经是夜深。

月光惨白的光束洒落在院子里,傅瓷背上背着的淀茶身上包着一层白色的布,更是衬的气氛诡异。

不远处,野猫声声呜咽,让夜色愈发紧张。

饶是狠厉如傅青满,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到了嗓子眼的讽刺的话又被咽了下去,她狠狠的瞪了傅瓷一眼,疾步离去。

所谓做贼心虚,大抵就是这般了。

彼时,院子里已经无人,四周静谧的不像话,傅瓷深吸口气,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傅骞从来不管她,不论她被欺负还是被算计,毕竟他巴不得没有自己这个女儿。

没能在之前的十三年里‘自然死掉’,还真是对不起。

但既然她活下来了,那就得好好活,努力的活

两世为人都没能救得了淀茶已经很失败了,她不容许自己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回到院子时,一个粉面飘香的人影扑上来,扯着嗓子喊:“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么久您到哪儿去了?”

傅瓷艰难的挣脱,后退一步,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眼前人。

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娇媚憨态,一双微微吊着的眼睛流转间有一抹风情,带着不可多得的俏皮活力。

这是谁?

傅瓷眯起眼睛想了半天才猛地记起,这是她的另一个婢女杏散。

只不过在她十三岁,也就是今年,被傅骞收做了填房丫头,没出半年,便溺水死了。

这杏散在前世虽然抵不上淀茶衷心,但也没做什么坏事,两人的关系也仅限于主仆,因此没什么印象。

但……

傅瓷将她面上一闪而过的慌张看了去,不动声色的道:“杏散,帮我叫孙大娘过来。”

杏散闻言一愣,下意识问:“小姐找孙大娘有何事?”

“我想让她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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