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这句话,尚春愣了愣。

“两次?”

她很清楚得记得,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位上仙,她与李泉倒是天天见面,可似乎也很少在李泉面前掉眼泪。

这位上仙,是什么时候见过自己第一面的?

酒萤是个没有情绪的人,虽然顶着那样一张精致的面庞,却终年都像活在冰窟里面。他不知道如何微笑,如何生气,厌烦的时候也不过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觉得不太舒服,再度回到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其实他什么都无所谓。

他思索片刻,歪着脑袋,说:“大概是还在北海之滨的时候。”

听他这么一说,尚春就更加迷糊了,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下山历练之前,从未去过北海之滨。

尚春微微蹙眉:“你什么时候在北海之滨遇见过我?”

“不是遇见,我看得见你,你看不见我罢了。”酒萤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那叹气声之中含着什么样的意义,总之尚春不懂。

酒萤卷起稍微有些滑落的袖子,拎起摆放在脚边的水桶,似乎要往屋里走。

“你等一下。”尚春急吼吼地说出口。

“还有事?”他停住脚步,侧过身,似乎并不打算正面面对尚春。

尚春突然间有些紧张,向前踏出一步,来时的目的早已被她抛诸脑后,现在的她已经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与李泉长的一模一样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他们都是从北海之滨出来的,她也知道那里住着一位酿酒的仙人,虽未曾谋面,却也有所耳闻。

“我要走了。”尚春轻轻说。

酒萤不是很明白,只道:“哦,慢走不送。”

说罢,他抬起脚步又要往屋里走,却听尚春又道:“除了这个,你不对我说些其他的吗?”

这一下,酒萤终于转过了身。

他的确不懂女人的想法,哦,不是,或许他是不懂这世间所有人的想法。于他而言,这世间除他之外,甚至于那个人,都几乎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只不过,若是在他的地盘上搅事,那么他就会第一时间冲出来将那人带走。

就比如说,现在还睡在他院子后面冰潭里那个家伙。

大晚上的,也不知搞什么幺蛾子,整的他睡不好觉,整个紫叶山都充斥着他浓浓的妖气,臭的要死。

“那……你要去哪儿?”尽管不明白,可酒萤还是多问了这么一个看起来似乎可以定义为关心的问题。

尚春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走之前来看看你。”

“嗯,你看到了,就走吧。”酒萤淡淡吐出这个不近人情的句子,却已经是他最后的极限了。

今天的他,话说的比任何一个时间都多,有些累了。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望着那张脸,尚春突然想起自己从未主动拥抱过李泉,每一次都是她不开心的时候,李泉抱着她的脑袋,轻轻安慰着。

酒萤有些惊讶,微张了唇。

他在这紫叶山上居住多年,从未有人对他提出过如此要求,因为那些人看到他的时候,不是因他上仙身份而对他敬而远之,就是看他太过冰冷无情不敢靠近。他从不知道被人拥抱着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从不知道什么是从心底里笑出来。

曾有个人对他说过,开心的时候,是喜欢的人、关心的人站在身边的时候。

可他没有。

他难得惊讶一次,愣怔一次,尚春见他没反应,也不知算不算他默认,便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

明显感觉到酒萤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尚春扯了扯嘴角,还好,至少没有推开她。

酒萤的双臂垂在身体两侧,那一刻,当尚春贴近自己的时候,当她的双臂环过他的腰的时候,他突然很想抬起手掌摸摸她的小脑袋,就像总有个人也会这样做一般。

可那个人,又是谁?

他想不起来了,或许是个不太重要的人,不然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这样也就好了,再见。”尚春松开手臂,直直站在酒萤跟前,垂着脑袋,声音听上去也有些闷闷的,似乎又要哭,可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嗯,再见。”

听他那么简简单单的两三个字就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尚春抬起头,看着他,喉咙一梗。

他终究不是他,他们两个人虽然长的一模一样,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尚春低下头,望着腰间垂挂着的那只半透明酒壶,酒萤只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轻轻一瞥,并不在意,沉默着,转身便提着那水桶进了屋子,“吱呀”一声,木门合上了。

尚春一人站在院子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除了风,就再没有了其他人,也就再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情。

她不过是想来看看,同他拥有着同样容颜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当木门合上,酒萤并没有去做自己的事情,水桶摆在桌边,而他却站在门口,透过一条窄小的门缝,望着尚春一步步离开自己的院子、自己的视线,突然间心脏有些抽痛。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平生未见。

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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