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昭昧又对上李素节灼然?的视线,吐出一口?气,说:“但总有?人会提出来的。”

&ep;&ep;“那也该从他们口?中说出来,而不是?你。”李素节挺直的身板松懈几分,声音也和缓起来:“你和我,该去找旁的办法。”

&ep;&ep;昭昧:“嗯。”

&ep;&ep;只?有?一个字,李素节却瞬间读懂了其中意味。

&ep;&ep;她劝慰道?:“史上不知?多少中庸之君,昏头的事情做了不少,却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你,你斗得?了千难万难才走到登基,从迈上皇位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千古一帝,又何必妄自菲薄。”

&ep;&ep;“可那算什么?”昭昧道?:“只?怕千百年后,世人评说时,不记得?我以女身登基已是?战破世俗的艰难,他们只?会笑着说我纵然?登了基,也做不得?好皇帝——或许,还是?亘古以来最烂的皇帝。”

&ep;&ep;“可那算什么?”李素节将这话还给了她:“你自做你的,何必计较后人评说?”

&ep;&ep;“不。”昭昧扬头,目光炯然?:“我要历史记得?我的名字,我要后世都记得?我的功绩,我要所有?人都不能以我的性别而贬低我的作为,更不会因我生为女子便要道?一声不过如此?。”

&ep;&ep;李素节默了默,说:“可你说的那些,都只?是?你。”

&ep;&ep;“是?啊,都只?是?我。”昭昧道?。

&ep;&ep;李素节搁置了与她分辨的心思,思索片刻,说:“你若要后人再不能以性别评点你的生平,与其自史书中复现旁人的作为,倒不如换个思路。”

&ep;&ep;昭昧道?:“什么思路?”

&ep;&ep;李素节一字一字说:“令后世评说者,皆与你同?一性别。”

&ep;&ep;“的确是?个很好的思路。”昭昧低声说:“只?是?太难了。”

&ep;&ep;李素节说:“不会比她们的处境更难。”

&ep;&ep;昭昧原本看着她,闻言,收回?了视线。

&ep;&ep;她只?看着面前?的册子,过了会儿,自安静中捡起最初的话题,道?:“你说你没?有?改变主意吧。”

&ep;&ep;李素节道?:“我只?怕你改了主意。”

&ep;&ep;昭昧道?:“那便安排这些人从军,你觉得?怎样?”

&ep;&ep;那一页,统计的是?各类贱籍人员,其中含了三?万伎子。

&ep;&ep;李素节曾说过,她要取缔倡肆,令天下再无伎子,她们也在那段磨刀霍霍的日子里,从邢州开始,一点点将万名伎子转变成了战士。

&ep;&ep;但随着战斗打响,她们再没?有?精力分心于此?,领土虽然?扩张,却再无时间深入经营,原来的计划就那么搁浅,拖到了今天。

&ep;&ep;大昭上下,仍有?三?万伎子。

&ep;&ep;昭昧道?:“有?河图她们在,把?伎子转变做战士的效率应当?最高。”

&ep;&ep;“战争结束,理当?放马南山。”李素节道?:“想?要她们成为战士,首先要酌情裁汰现有?兵力。”

&ep;&ep;昭昧说:“我还有?个想?法。”

&ep;&ep;李素节问:“什么?”

&ep;&ep;“刑部这几日连上奏折,说刑狱众多,监狱人满为患,导致狱吏严重不足……”昭昧眨了下眼睛,说:“或许可以拨去些人手。”

&ep;&ep;李素节会意道?:“若有?旁的才能,不妨为她们安排些合适的去处。”

&ep;&ep;很快她又由此?想?到另一件事,道?:“夏娘子已经前?来应卯,如今工部的问题解决了,刑部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ep;&ep;刑部同?样没?有?她们的人,而且,急缺刑狱出身的专业人员。

&ep;&ep;昭昧道?:“没?有?合适的人选。”

&ep;&ep;工部她尚能想?到夏翀,但刑部,她认得?的人里,想?不出有?谁能够胜任。

&ep;&ep;李素节沉吟着没?有?说话,昭昧有?所察觉,问:“难道?你有?合适的人选?”

&ep;&ep;李素节略一点头,道?:“你应当?听说过‘北节南惠’的名号。”

&ep;&ep;“自然?听说过,江北李素节与江南沈惠,并称‘北节南惠’——”昭昧恍然?:“难不成她有?这方面的才能?”

&ep;&ep;李素节道?:“她本是?大理卿之女,常随父亲一处办案。”

&ep;&ep;昭昧道?:“我可不曾听过。”

&ep;&ep;“嗯。”李素节道?:“那时你在宫中,等你出了宫,她的名字已经听不到了。”

&ep;&ep;昭昧好奇道?:“为何听不到了?”

&ep;&ep;李素节只?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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