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还是很感谢你。”昭昧说:“不只?是你答应了我,还有那一次你为了救河图,和我说的话。”

&ep;&ep;她本?来不看好她们,总觉得她们习惯忍受,或许反将这苦难视为功勋,沉迷其中。

&ep;&ep;是李素节坚持伸出?援手,将她们从?污淖中拉出?,甚至,为了劝服她,给出?那个她不能拒绝的理?由。

&ep;&ep;——我可以救她们,但是,为什么?

&ep;&ep;——你不是没有根柢吗?那就让她们成为你的战士。

&ep;&ep;现在,她们成为了她的战士。但她们并不知?晓,或许将永不知?晓,是李素节成全了她们。

&ep;&ep;但昭昧知?道。

&ep;&ep;她说得这样认真,李素节有些不自在,说:“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ep;&ep;昭昧盯着她,说:“素节姊姊,你脸红了啊。”

&ep;&ep;李素节的脸更红了,飞她一眼?,嗔道:“说正?事。”

&ep;&ep;昭昧不再玩笑,说:“我打算为她们开饷。”

&ep;&ep;李素节面色微沉:“钱是个大问题。”

&ep;&ep;昭昧说:“钱一直是个大问题。”

&ep;&ep;她们根本?没有生计来源,能够支撑两?年,半因女兵自耕自织,半因曲准时?常供奉。可从?前士兵们基础薄弱,自耕自织尚算劳作,可现在效用已经不大,她们需要更多时?间锻炼,无?形中又增添一笔负担。

&ep;&ep;她得想办法养兵。

&ep;&ep;昭昧因为和士兵的新关系而产生新的烦恼,旁人却不知?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ep;&ep;昭昧前往军营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为此,曲准还分出?人手去盯梢。可盯梢的士兵回来后,却说不出?什么,只?解释道:“她们的士兵人少?,互相还认识,不太好混进去。”

&ep;&ep;曲准瞧不出?情绪,旁边幕僚只?好开口:“没混进去,也该看到、听到些什么吧?”

&ep;&ep;士兵忙道:“里面应该是在开会,所有人都在校场,公主和她们说了些什么,好几十?个人走到前面去领了什么东西,不知?道公主又说了什么,过了一阵子,她们又全部回到队伍里面。再之后,人就散了。”

&ep;&ep;幕僚皱起眉毛,说:“我听说,公主和她们有个脱籍的约定,这次想必是为了这件事。这么一来,那些走到前面的,大概是能够脱籍的了。但是,她们又走回去了……之后呢,军营里有什么人彻夜不归吗?”

&ep;&ep;士兵摇头:“之后她们就开始训练了,一日也没见有人出?来。”

&ep;&ep;幕僚不解:“那这人到底是走了还是没走?”

&ep;&ep;曲准始终不发一言,手指轻扣扶手,不知?道想些什么。

&ep;&ep;“郎君。”幕僚道:“公主此行目的有待查清。但女兵的实力已经表现得很清楚,陆凌空的练兵之法确实有效,或许,我们该正?式应用到军队当中。”

&ep;&ep;“你觉得……”曲准沉思着,问他?:“只?是练兵之法的缘故吗?”

&ep;&ep;幕僚似懂非懂:“您的意?思是?”

&ep;&ep;曲准没吱声。

&ep;&ep;幕僚恍然:“您是打算把女兵……”

&ep;&ep;曲准道:“去,和那个叫……”

&ep;&ep;“河图。”幕僚说。

&ep;&ep;“河图。和她谈谈,把女兵全部并入邢州兵。”曲准果决道:“一应编制按邢州兵配备,由河图担任仟长。佰长、什长、伍长之类,都交给她来提名。”

&ep;&ep;幕僚道:“郎君,这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毕竟只?是一场战斗,还看不出?什么,即便赢了,也可能是运气使然。是不是再等一等?”

&ep;&ep;曲准笑了:“你以为我为的是什么?”

&ep;&ep;不需要幕僚回答,那点笑意?转瞬不见,曲准冷然道:“不管她们是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都决不能再留在公主手中。”

&ep;&ep;幕僚明白了。

&ep;&ep;“去找河图谈,谈不成,”曲准意?味深长道:“就由我来亲自来谈。”

&ep;&ep;幕僚应声,又道:“江娘子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您什么时?候方便前往?”

&ep;&ep;“现在。”曲准起身,往江流水所在院落走去。

&ep;&ep;按照和陆凌空的约定,此战女兵得胜,江流水即将脱离囚禁,但曲准仍未放人,时?至今日,她已在这小小院落中困居十?数个月,即使不良于行,每日只?见得四角天空也该十?分影响心情,但她丝毫不受影响,每日品茶练刀,不像是质子,倒像是回家。

&ep;&ep;曲准来到时?,她正?在看书,封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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