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昭昧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踱来踱去,想了很多,但?更多时候,是没什么可想。

&ep;&ep;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ep;&ep;她?上了曲准的船,想下船,除非死——难道她?又要为了不死而?奋斗吗?

&ep;&ep;很久之前,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她?想着?,只要吃一顿饱饭就够了啊,哪里顾得上什么国仇家恨,活着?本身就已?经?很难了。可后来,她?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以为该获得天?大的满足,觉得人生圆满,结果却发现,不过如此。

&ep;&ep;为了活着?而?活着?,那算什么活着??

&ep;&ep;昭昧心口纠缠着?乱麻,呼吸穿过密密麻麻的线索吐出来,憋闷而?烦躁。

&ep;&ep;根本坐不住。偏李素节又不在。她?起起落落了几番,抄刀出门。

&ep;&ep;她?来到?明医堂。

&ep;&ep;何?贼死了,人们依旧来来往往,日子寻常。在一些人眼里天?大的消息,在另一些人眼中,不过是街头巷尾的闲谈。

&ep;&ep;大堂里,医者们都在忙碌,丹参走过,见到?昭昧,问:“怎么不开心啊?”

&ep;&ep;昭昧说不出为什么不开心,没有回答。

&ep;&ep;很快那边响起呼唤,丹参答应一声,拍拍昭昧肩膀,明快地说:“不如来帮我们做事,只要忙起来,保管你什么都忘记了。”

&ep;&ep;她?说得有道理,但?昭昧不想做事。她?只在热闹的地方坐着?,看?着?人来人往,有相识的人路过,间或打个招呼。

&ep;&ep;坐了一阵,眼睛捕捉到?一个身影,就盯着?她?看?,很快对方也?发现了她?,径直走过来,倚在她?身边说:“你干坐着?做什么?”

&ep;&ep;昭昧说:“不做什么。”

&ep;&ep;钟凭栏察觉什么,视线在她?脸上逡巡,问:“谁又招惹你了?”

&ep;&ep;昭昧不客气地说:“你。”

&ep;&ep;“哟。”钟凭栏问:“我怎么招惹你了?”

&ep;&ep;昭昧说:“你满肚子的秘密,我什么也?不知道。”

&ep;&ep;“也?是。”钟凭栏双手抱肩,道:“不如这样。我说一个秘密,你也?说一个,我们公平交易。怎么样?”

&ep;&ep;昭昧立刻说:“不怎么样。”

&ep;&ep;钟凭栏忍俊不禁:“你可真机灵。”

&ep;&ep;昭昧总觉得她?和自己说话时像在哄小孩,岔开话题说:“你那个朋友伤得可够重的,现在还没好吗?”

&ep;&ep;昭昧记得,她?常来明医堂,为的是给朋友取药。

&ep;&ep;钟凭栏说:“就不许我和老赵关系好,时不时来看?她?吗?”

&ep;&ep;“那你可真有空。”昭昧漫不经?心地问:“这么闲,平日里是做什么的?”

&ep;&ep;钟凭栏扬了扬眉,打趣道:“我若是和你说了我做什么,你也?告诉我你做什么?”

&ep;&ep;昭昧白她?一眼。

&ep;&ep;钟凭栏乐不可支,伸手去摸她?的头。昭昧别开脸。

&ep;&ep;这一转眼,见到?赵称玄正?往这边来。她?是从后院来的,走到?昭昧身前,说:“你来得正?好。关于江娘子的事情,我和你谈谈。”

&ep;&ep;昭昧又一次拍开钟凭栏试图摸头的手,问江流水的情况如何?。

&ep;&ep;江流水和陆凌空为了避开曲大的眼线,刻意闹出大事,引来衙门追踪,借机光明正?大地躲藏。所谓一群和尚没水吃,一群人跟着?她?们,反而?给了她?们逃走的机会,只是为了方便,江流水不得不丢掉她?的轮椅,躲在夏花那里。但?这不是长久之计,陆凌空离开邢州城之前,便将江流水转移到?明医堂,毕竟,病坊里多出个残疾人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赵称玄也?可以帮江流水关照身体。

&ep;&ep;“她?脸上的疤和腿上的伤应该是差不多时候的事情,都太久了,没得治。”赵称玄开门见山说。

&ep;&ep;“能看?出来怎么伤的吗?”昭昧问。

&ep;&ep;赵称玄道:“就是看?起来那样。脸上的是刀伤,划得还挺匀称。腿上的是砸伤,应该是重物撞击的结果。至于别的,时间太久了,看?不出来。”

&ep;&ep;钟凭栏叹息:“多大仇多大怨啊……”

&ep;&ep;昭昧拍开她?的手:“别想偷袭。”

&ep;&ep;“被你发现了啊。”钟凭栏面?不改色地收回手。

&ep;&ep;昭昧问江流水在哪里,就往后面?去,不是用来煎药的后院,而?是更后面?,用来住人的地方。比起前面?的喧闹,这里幽静许多,明明距离不远,却好像两个世界。

&ep;&ep;江流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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