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系在他腕上的领带被缓缓解开,动作很轻,和她方才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只是几瞬之间,不知多少滴泪埋进了其中。

&ep;&ep;梁梦因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陈时序也便装作真的没有看见。

&ep;&ep;领带被丢至一边,再抬头时,眼角的泪水已经被她抹去,只为隐约红着的眼尾泄出一点端倪。

&ep;&ep;她吸了吸鼻子,冰凉微僵的指腹细细拂过那个纹身,一寸一寸逡巡着蜿蜒的形状,眼眶酸胀,心下更是一片酸胀:“不疼吗?”

&ep;&ep;声线低哑,卷了她所有不宁的心绪在其中。

&ep;&ep;明明那个时候怕她疼,搬出了一堆借口来恐吓她放弃纹身念头的男人,却在自己胸口纹了一朵玫瑰,并且,在最靠近心房的位置。

&ep;&ep;陈时序缓缓摇头:“有比这儿更疼的。”

&ep;&ep;“比如呢。”梁梦因低声询问,湿润再次攀上眼眶。

&ep;&ep;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眉心,揉了揉那折起的弧度,嗓音温沉:“不想比如。”

&ep;&ep;他将那晦涩难读的一页翻去,不想再提分毫,也不愿她再为此难过。

&ep;&ep;“可我想听。”梁梦因执拗地望着他,眼眶里慢慢蓄起的红,让他妥协。

&ep;&ep;陈时序眉眼低垂着,视线悬着,悬着,落入尘埃之中。

&ep;&ep;“你走后的每一天。”

&ep;&ep;梁梦因清晰地听到自己脑中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ep;&ep;耳边是嗡嗡一片,她听不清任何声音,唯有方才他的那句不断回旋在耳窝。

&ep;&ep;酸涩填满所有孔隙,可眼角处那滴悬着的泪珠却迟迟没有落下。

&ep;&ep;梁梦因望着他,一瞬不瞬,眼睫扇动间,所有泪痕归于一片宁谧。

&ep;&ep;爱情是个相对比较,比起他自己,似乎陈时序更爱她。

&ep;&ep;她的心很静很静,静静地坐在他的腿上,紧紧地抱着他,就像四年前她离开前最后的那个拥抱。

&ep;&ep;可这次是不同的走向。

&ep;&ep;“以后不会走了。”尤带泪腔,但满是坚定。

&ep;&ep;陈时序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挽过她的碎发。

&ep;&ep;他很轻地应了一声:“好。”

&ep;&ep;手指间绕着她的长发,缱绻温情。

&ep;&ep;方才淡下去的眼眶再次红了,梁梦因靠在他的颈侧,将她刚刚解开的扣子,一枚枚扣了上去。这次她的手指不再抖,长睫也不再颤。

&ep;&ep;“我们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关系。”吸了吸鼻子,梁梦因隔着单薄的一层衬衣,食指戳了戳那枚纹身。

&ep;&ep;“我不走,你也别想走。”

&ep;&ep;陈时序很淡地笑了声,又应了句:“好。”

&ep;&ep;第70章不矜持

&ep;&ep;◎你矜持一点◎

&ep;&ep;冬日懒散,梁梦因难得起了个大早,驱车前往老宅,关芷莹即将跟随魏霁回澳洲,说好今日要再聚一次的。

&ep;&ep;京城的天气不适宜关芷莹修养身体,虽然舍不得女儿,但也没有办法。

&ep;&ep;梁梦因也还看得开,她从小就已经习惯了离别,现在交通便利,也不过是多飞几次澳洲的事情。

&ep;&ep;可以解决的,从来都不算难题。

&ep;&ep;原以为只是一场家宴,却没想到刚到老宅,她就被明澜推进房间换装。

&ep;&ep;白色的抹胸长裙,缀了点雾霾蓝的色调,流动的层纱褶皱,浮动飘然的细羽,袖口领口都镶嵌了一圈钻,行走间灵动唯美,丰富柔美的浪漫。

&ep;&ep;尺寸完美贴合她的曲线,梁梦因还有些懵然,忽然想起上次逛街,她被要求去量尺寸:“是上次订做的裙子吗?”

&ep;&ep;化妆师已经开始在她脸上擦拭粉底,她还在困惑:“不是只吃顿饭吗?怎么要这么隆重。”

&ep;&ep;尤其是,挂在她颈子上的那枚克什米尔蓝宝石,天鹅绒般的纯净蓝色,比周围镶嵌的所有钻石都闪耀迷人。

&ep;&ep;明澜正在摆弄着手机,抽空敷衍了她一句:“今天说要出去吃,可能还有其他记者媒体。”

&ep;&ep;梁梦因点点头,也没多问,大概这是陈时序惦念已久的公开吧。

&ep;&ep;随他吧。

&ep;&ep;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当妆容发型整理好的时候,梁梦因还是愣了一下,说是隆重可以不够形容,这未免过分隆重了些。

&ep;&ep;盘起的发上戴了一顶华贵靡丽的皇冠,几十颗梨形钻石和上百颗圆钻镶拼的冠冕,极简的造型,配上她瓷白的肤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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