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陈时序显然记性并没有那么差。

&ep;&ep;“我……”梁梦因觉得这个问题埋好了坑,在等着她往下跳。眼睛左转右转,快速思量着对策。

&ep;&ep;可陈时序没想听她的回答,兀自继续说道:“是认识时间,还是肢体接触?”

&ep;&ep;前者,他们也可以算得上一同长大。

&ep;&ep;至于后者,陈时序唇角扯开:“牵过,背过,抱过尚且算不熟。”

&ep;&ep;神色漠然,垂着眸,他盯着她侧脸旁那根摇晃的鬓发,时不时拂过她的颊面,又被她细指拢去。

&ep;&ep;似笑非笑:“那亲过,睡过呢?”

&ep;&ep;如同一声平地惊雷,躲过了刹那的地动山摇,却逃不过余威阵阵。

&ep;&ep;梁梦因面容陡然僵住,刚刚的热潮急速褪去,片刻间就变了逆转温度,从头顶凉到脚底。

&ep;&ep;乱了序的心跳声被放大到极致,失频地鼓动,又带着她的神智一同混乱。

&ep;&ep;她无法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是混淆试听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她都无法开口。

&ep;&ep;几年前的故事被她封存在心底,束之高阁,不愿多提分毫。趋利避害的本质,人总是下意识逃避那些谓之“不愉快”的记忆。

&ep;&ep;屋内恒温的中央空调发出嗡嗡的声响,方才还觉得舒适的温度,现在只剩遍体冰凉。

&ep;&ep;客厅中摆放着样式古老的摆钟,秒针不断转动着。窗外似乎还有几声了了的蝉鸣,混在被风吹乱的树叶簌簌声中,几乎听不清。

&ep;&ep;梁梦因从未发现过自己的听觉有这么灵敏,连身后男人的清浅呼吸声,都清晰入耳。

&ep;&ep;腕子上的力道微扯,她无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ep;&ep;距离瞬间拉近。

&ep;&ep;下一秒,男人气定神闲的声音落在耳侧:“给不出答案也没关系,毕竟我们也只是探讨。”

&ep;&ep;嗓音低下去:“倘若你真的有答案,又怎么会现在才回国呢?”

&ep;&ep;话音落,男人从身畔略过,焦灼的空气跟着他的步子四散开来。

&ep;&ep;只留,那抹冷香,夹了些浅浅的薄荷味。

&ep;&ep;是什么时候,陈时序也喜欢上这种清凉的味道。明明只是嗅觉上的刺激,却顺着鼻腔流向肺部,然后一直凉到身体各处。

&ep;&ep;是她习惯性塞给他的那些薄荷糖吗?

&ep;&ep;还是成年后喝的第一杯薄荷金汤力?

&ep;&ep;又或者他衣服留存的薄荷味洗衣液?

&ep;&ep;……

&ep;&ep;“梁梦因。”已经走进客房的陈时序忽然转过头。

&ep;&ep;眼皮轻跳,慌乱一闪而过,她此时并不想和他继续纠缠刚刚的话题。

&ep;&ep;还好,他说的并不是这个。

&ep;&ep;“天气预报今晚雷点黄色预警。”

&ep;&ep;“嗯?”梁梦因没缓过神。

&ep;&ep;耀眼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泛着冷调的辉色,一身家居服,也遮不住他完美比例的身形。他双手抱胸,半靠在门前,视线远远地眺过来。

&ep;&ep;“耳塞在床边左侧的抽屉里。”

&ep;&ep;眼睫猛地一颤,她挽起另一侧的长发,再次遮住了另外半边脸。

&ep;&ep;呼了口气,梁梦因闷声说:“我早就不怕了。”

&ep;&ep;“那就算我多心吧。”说着他便转身准备进房。

&ep;&ep;“陈时序。”她忽然叫他名字。

&ep;&ep;男人悠悠转身。

&ep;&ep;梁梦因咬了咬唇角,大脑里那团乱麻尚且理不清楚,但下意识已经开始回嘴,受不了一点委屈的那股劲儿又出来作祟。

&ep;&ep;“既然担心我害怕,你怎么不说陪我睡呢?”

&ep;&ep;她扬着下巴,眉宇间也舒展开,纤腰薄背都拗着傲娇劲儿。

&ep;&ep;梁梦因提了提唇角:“毕竟你以前也是这样的。”

&ep;&ep;说得含糊不清。

&ep;&ep;但陈时序听得明白。

&ep;&ep;那些算不清的旧账,他们谁都没有忘。

&ep;&ep;原以为会是一记绝杀重锤,却仿佛打在了空气中,连落地时都渺无声息。

&ep;&ep;陈时序的表情平淡得仿佛那句话对他丝毫杀伤力也没有,甚至赞同似地点了点头。

&ep;&ep;他意味不明地撂下来一句:“梁梦因,你果然是馋我身子。”

&ep;&ep;……

&ep;&ep;梁梦因原以为会像上次那样,被陈时序气得半宿睡不着。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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