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严之畔看向她的眼神在没有一丝温情:“这是您逼我的。”

&ep;&ep;“你疯了?!”温芷卿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为了他舍弃名声不要,为了他儿子变成这幅残废的样子,甚至因为他耽误治疗,现在还要为了他,跟我断绝关系?!严之畔,你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你还是人吗?”

&ep;&ep;严之畔扯了扯嘴角,眼中蕴含汹涌的情绪:“妈,我严之畔长这么大,自认还算对的起您,对得起严家。但容与不一样,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我本来欠他的还都还不完,我绝不会再继续亏欠他。”

&ep;&ep;“我是你的儿子,我有着跟你一样的自私和一意孤行。”严之畔定定的看着温芷卿,“我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我必须要对得起容与和我儿子!”

&ep;&ep;温芷卿难掩慌乱,摇头喃喃:“你疯了......严之畔你疯了......”

&ep;&ep;严之畔淡淡的收回目光,低声说了一句:“早在三年前他走的时候我就疯了......”可惜他的声音太低,温芷卿并没有听到。

&ep;&ep;两母子不欢而散。温芷卿跌跌撞撞的离开时,正好碰到了容与。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到里面的严之畔,顿时再没了说话的欲望,看了容与一眼,转身离开。

&ep;&ep;不过她往日平缓的步伐却显得有些急促,有两次甚至差点儿摔了。

&ep;&ep;容与抬起原本低着的头,朝温芷卿看了很久,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眼神。

&ep;&ep;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他想看到的。但他无能为力。他控制不了走向,甚至他就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ep;&ep;容与心口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快大石头,不痛不痒,却让人呼吸困难。现在他一点儿也不想进去,就怔怔的坐在门口的凳子上。

&ep;&ep;一直到护士要去给严之畔打针了,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他,随口问道:“你怎么坐在这儿不进去?”

&ep;&ep;她的声音没有压,里面的严之畔也听到了。

&ep;&ep;容与下意识朝里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跟护士一起推门进去。

&ep;&ep;严之畔眼睛灼灼的看着他。容与一靠近就紧紧扣住了他的手。片刻后哑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ep;&ep;“......你妈走之前。”容与顿了顿,还是说了实话。

&ep;&ep;严之畔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握着容与,那样子仿佛生怕一撒手他就没影了一样。

&ep;&ep;护士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帮严之畔扎上了针,调节了一下流动速度后就离开了。

&ep;&ep;病房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ep;&ep;看着一滴一滴往下掉的药水,容与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时......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在固阳,为什么都走了,又回医院了?”

&ep;&ep;严之畔一愣,没想到容与会问这个问题。他沉默了片刻扯了扯嘴角:“因为......我以为你还在怪我,还不肯原谅我......以为......我跟你真的没有以后了......”

&ep;&ep;“与其那样,”严之畔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那我不如就在你眼前变成个残废,这样的话,还能让你起点恻隐之心,不再那么排斥我,我还能死皮赖脸的待在你的身边......”

&ep;&ep;容与嘴唇颤抖着,语气中带着隐忍:“你......用你后半辈子做赌注......不怕赌输了吗?”

&ep;&ep;严之畔眼眸带着柔光,静静的看着容与:“事实证明我赌应了,因为你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ep;&ep;容与闭了闭眼,“你真的是......太疯狂了......”

&ep;&ep;严之畔紧紧握着容与的手,“只要能让你在我身边,别说一条腿,就是这条命,我都愿意赌。”

&ep;&ep;容与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严之畔固执的握紧,不肯松开。

&ep;&ep;容与挣不脱,只能疲惫的看着他,低声问道:“严之畔......到底是我欠了你的......还是你欠了我的?”

&ep;&ep;严之畔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个笑,最后却失败,只能固执的握着容与的手:“是我欠了你的,我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完,所以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给你当牛做马......”

&ep;&ep;容与疲惫的摇了摇头,什么话都不想说。

&ep;&ep;这天之后,两人都默契的再也没有提过,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一晃眼一个月都过去了,严之畔腿上的石膏可以拆了。

&ep;&ep;容与扶着严之畔进了检查室,里面不让进人,容与只能在门口等。

&ep;&ep;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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