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深呼了口气,一边平复着情绪,一边跟医生护士打招呼。宋俊宁给他们简单介绍了下之后,就离开了。

&ep;&ep;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不好在旁边听。

&ep;&ep;严之畔和医生相继落座后,严之畔压下迫不及待的心,克制的问道:“医生,容与当初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会来医院?他的身体没有问题吧?”

&ep;&ep;“你是......”医生并未直接回答严之畔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ep;&ep;“我......”严之畔顿了下,“他是我的爱人。”

&ep;&ep;“哦~”医生恍然,既然是爱人,那就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身子太过虚弱了,有些营养不良和贫血。那天来医院是受到刺激社身体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ep;&ep;严之畔心里一痛,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掐着掌心,他深呼了口气,缓和心头的刺痛。

&ep;&ep;“还有就是,按理来说四个月了已经过了危险期,但他自身营养都不够,所以孩子的发育的有些缓慢,不过问题不大,只要后期营养跟得上,也能养的回来。”医生一边看着当时的看诊单,一边对严之畔说道。

&ep;&ep;听到医生的话,严之畔一瞬间有些茫然,他甚至感觉听不懂医生的话,“什......什么四个月?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ep;&ep;医生诧异:“他怀孕了啊?你不知道吗?”

&ep;&ep;第十二章他没哭,只是眼泪忍不住

&ep;&ep;‘他怀孕了’这四个字如同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狠狠的打在了严之畔的头上,他瞬间就懵了,紧接着,一股从胸口蔓延起来的窒息席卷了全身。

&ep;&ep;他浑身不自觉的轻颤着,气息急促,语气不稳:“他......他怀孕了?”

&ep;&ep;站在旁边的谢炎也非常惊讶,等他回神,悄悄看了一眼严之畔,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接下来的话,就不是他该听的了。

&ep;&ep;“是啊,你不是他的爱人吗?”医生惊讶不已:“你不知道?”

&ep;&ep;“七月份他来的时候都四个月了,这会儿......”医生算了下时间,“都出生了吧?”

&ep;&ep;严之畔脸色惨白,眼神飘忽,身子轻颤,看起来情绪非常不对劲儿。

&ep;&ep;医生还要说什么,旁边的护士小声提醒了下他,指了指看诊单的最后。医生顺着看下去,这才想起来:“哎呀不好意思,我说错了话。你的爱人当时让我帮他预约了人工流产,我给忘记了......”医生有些汗颜,人家都说了打胎,他还问孩子出生了吗。

&ep;&ep;严之畔只觉得有个刀子正在用力往他心口的位置捅,一刀,两刀......血流不止,却不肯停手。

&ep;&ep;他颤抖着声音重复:“流产......”是了,那个时候他极尽羞辱的将容与赶走,他恶劣至极的威胁容与若是再看见他,就找人搞死他......

&ep;&ep;容与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他的孩子......

&ep;&ep;他跟容与的孩子......没了......严之畔体会到了什么叫锥心刻骨的疼。

&ep;&ep;“病人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怀孕,后来知道了检查结果倒是没有特别大的反应,挂完盐水后原本都出院了,不知道怎么又回来,问能不能打掉。不过当时手术较多,我就帮他预约了三天之后的手术。”医生再次看了一眼看诊单,继续对严之畔道。

&ep;&ep;见医生说完,护士补充道:“我知道,他在医院门口接了个电话,刚好我从那儿过,听到好像是他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吧。挂了电话就又回医院了。”

&ep;&ep;工作......应该是他接到了被开除的电话。正是这通电话,把容与对他最后一点感情消磨殆尽了......所以他才毫不犹豫的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ep;&ep;“不过后面没有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别的医院做了......”医生嘀咕了两声,可惜严之畔并没有听到。

&ep;&ep;医生和护士的话宛如死神的镰刀,刀刀都在割他的肉,让他痛不欲生又不得解脱。他的喉咙口紧致,干涩又疼痛,如同吞了把刀子,说不出任何话来。

&ep;&ep;严之畔在这一刻升起了无尽的颓唐,他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也终于知道什么叫悔之晚矣。

&ep;&ep;他失去了容与,更失去了他和容与的孩子......

&ep;&ep;严之畔再也忍不住,以手掩面。医生和护士察觉了他情绪不对劲,不明情况,对视了一眼后,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严之畔。

&ep;&ep;站在门口的谢炎见他们出来,微微颔首,对他们表示致谢和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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