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没说谎吧,玉小霜向我们报喜呢,”听完玉小霜的语音,都春道,“她去【蔓花里】餐厅工作了。”

&ep;&ep;他在心里忍不住想,孤芳自赏心比天高的水仙,终于放下了架子,也算好事一桩。

&ep;&ep;只是玉小霜这份工作颇有些特别——她经小葎草桑律介绍,去了桑律所在的【蔓花里】餐厅,帮餐厅写写促销文案,运营运营自媒体。

&ep;&ep;累是累点,工资也不高,但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自己挣钱自己花,心里踏实。

&ep;&ep;宁念明欣慰之余,也不免有些担心:“我记得这姑娘以前是做文员的吧?她去餐厅工作,能做好吗?”

&ep;&ep;“喏,你听,”都春把手机靠近宁念明的耳朵,手机里传来热闹的直播促销声音,“我看她挺在行的。最近餐厅有周年店庆活动,她还找了兔牙直播里现在最红的一个直播网红来搞活动呢。”

&ep;&ep;“那网红叫什么来着?以前好像是个大明星,演过不少电视剧。”都春打开浏览器,搜了下主播的信息。

&ep;&ep;“哦,对了,叫卢念澈。”

&ep;&ep;车在觉晓花店门口停下,都春拿了行李箱,同司机礼貌告别,准备扶宁念明进花店:“终于回来了,宁哥你别说,花神堂这儿环境是不错,我们走了这么久,花店还挺干净。”

&ep;&ep;宁念明却动了动鼻子,停下脚步。

&ep;&ep;“宁哥?”都春愣怔了一下。

&ep;&ep;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宁念明的呼吸。

&ep;&ep;“花店有问题。”宁念明沉声道。

&ep;&ep;???

&ep;&ep;都春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建筑。

&ep;&ep;还是熟悉的灰白色小别墅,因为年代久远,墙面有墙皮脱落,深色的印子显得略微斑驳。一层雕花铁栏大门紧锁,金属偶尔反射出微光,【觉晓花店】的招牌高高挂着,纤尘不染。

&ep;&ep;现下正值苦夏,间或有热风吹过,铁栏旁的小野花开得热闹,还时不时摆动着,像在对二位主人的回归,表示欢迎。

&ep;&ep;都春下意识地小声道:“花店还是那个花店,有什么问题?”

&ep;&ep;宁念明:“你刚才说,花店很干净?”

&ep;&ep;都春“嗯”了下:“干净不好吗?”

&ep;&ep;宁念明:“我们离开多久了?”

&ep;&ep;都春:“约莫……一个月。”

&ep;&ep;“对,问题就在这里,”宁念明道,“你觉得它应该干净吗?”

&ep;&ep;哪怕环境再好,这里毕竟是花店,十天半个月没人照看,花草们也都该枯萎坏死,腐烂在水中,或是成了土里的花泥。

&ep;&ep;宁念明指了指门内,接着道:“我刚才闻到了大片花草交织的香气,从花店里飘来。”

&ep;&ep;“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在照看花店?”都春明白过来。

&ep;&ep;宁念明点头又摇头:“不是叔叔,叔叔最近忙着青奥会的供货,根本没时间,他也想不起来。”

&ep;&ep;“那会是谁?”都春道。

&ep;&ep;话音刚落,周围景物忽然扭曲变形,都春发现自己身体急速下坠,仿佛掉进了异世界。

&ep;&ep;眼前渐渐光怪陆离起来——

&ep;&ep;五百年前的花神堂,宁家先祖宁管事边说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边晾凉了龙井茶水,准备浇花。

&ep;&ep;八十年前的宁城,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花神堂内外早已是焦土一片,无数花草惨遭践踏烧灼。

&ep;&ep;二十年前的宁家祖宅,还是个小屁孩的宁念明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一起,抱住梅树不愿撒手……

&ep;&ep;景象飞速划过,像一场两倍速播放的电影。

&ep;&ep;他感知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在所有的镜头中,自己,都是以一株梅花的形态出现。

&ep;&ep;不能说话,不能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再是着急心痛,终归不过摆动两下细细的枝丫。

&ep;&ep;“爸爸,妈妈,别走!”

&ep;&ep;“啊——不!不要啊!”

&ep;&ep;身边突然又响起宁念明凄厉又压抑的喊声,声音很近,却又带着回响,仿佛从另一个遥远的空间传来。

&ep;&ep;恍然间,都春明白了一件事,心中一悚。

&ep;&ep;——他和宁念明,都中了幻术!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cue一下上一单元的小卢

&ep;&ep;小卢,不愧是你,进了直播界也还是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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