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忍不住想,这哪里是水草精?分明就是个对床要求颇高的豌豆公主。

&ep;&ep;“喏,身份证就是从那个帘子的缺口掉下来的。”绿血已经止住,水草精抬手指了指帷幔,又将手指移向卢念澈,“你也是。”

&ep;&ep;他咳了一声:“不信你看你腿上的水草,是不是和帘子一样?”

&ep;&ep;卢念澈顺着望过去,果然见帷幔间的水草细密有致,唯正中央割出了一道二三十公分的缝隙,像是被生生扯下的。

&ep;&ep;脑中灵光一现,他记起在贴吧里看到过的热帖【你不知道的“白鹅湖诅咒”内幕】。

&ep;&ep;帖子写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楼主有熟人在庐城市公安局,负责这几起溺水案件,知晓一些内情——被白鹅湖湖神选中的“祭品”们,右脚上都有水草。

&ep;&ep;难怪入水前,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上了自己的脚。

&ep;&ep;四舍五入,他差点也成了站在奈何桥前的祭品。

&ep;&ep;卢念澈现下没有工夫去想生死大事,依旧不死心地问水草精:“这张床的上方,是不是还掉过什么?比如……”

&ep;&ep;比如冯蔓。

&ep;&ep;水草精咬着唇,向卢念澈投去会意的眼神:“我在白鹅湖住了也有几百年了。一直啥事儿没有天下太平,结果就是五六年前,突然有一个晚上,我睡得好好的,结果被砸了个眼冒金星。你是不知道,当时就鼓了个大包,想当初我去仙界给百城君庆生,寿宴上的寿桃都没那么大。”

&ep;&ep;边说着,他边挥动双手,身后的水草之间又飞出了一双……高跟鞋。

&ep;&ep;不仅没猜到这答案,卢念澈更是被高跟鞋上的银色亮片闪瞎了眼。

&ep;&ep;高低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他凭余光就认出是jiychoo的。

&ep;&ep;jiychoo的鞋子不便宜,这是哪家的富贵千金想不开,穿八厘米的恨天高来白鹅湖踩沙子玩儿?

&ep;&ep;只在瞬间,卢念澈记起来白鹅湖的路上,出租车司机说过的话——庐城电视台知名主持人许湘君,是遭遇“白鹅湖诅咒”的第一位娱乐圈人士,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只有一只脚上挂着鞋子。

&ep;&ep;这下就全对上了。

&ep;&ep;“被这破鞋子砸了一下子后,我就一直睡不好,总是做噩梦,梦到脑袋被高跟鞋劈出个血窟窿。我去问了秋毫上仙可有催眠的灵术,上仙也无计可施,还建议我少喝奶茶咖啡,去凡间的医院看一看。”水草精愤懑地看着高跟鞋。

&ep;&ep;卢念澈被带跑了,好奇地问道:“你们圈还有上仙呐?!还喝奶茶?跟仙侠烂剧真挺像的。”

&ep;&ep;“……这不重要。”水草精自知话多失言,这下他没挥臂,而是实打实地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两个白色小药瓶,“我上岸去了医院,医生说我是什么……神经衰弱,给我开了药,让我晚上睡前把窗帘拉实。”

&ep;&ep;卢念澈往药瓶上乜斜了一眼,是褪黑素。

&ep;&ep;作为圈里知名的劳模卷王,他隔三差五就压力山大,也经常失眠,一时间竟很有共鸣。

&ep;&ep;卢念澈便用过来人的口吻,温声嘱咐着眼前这位“病友”:“褪黑素不能多吃,有依赖性。”

&ep;&ep;水草精点头:“我回到湖底以后灵机一动,用水草编了个帘子遮光,果然好多了。哪能想到,才过了一年,帘子就被扯坏了。喏,这次是手表。”

&ep;&ep;“你怎么什么都留着,什么都囤?我看你不应该叫水草精,也不应该叫豌豆公主,应该叫仓鼠。”卢念澈接过手表,小声吐槽。

&ep;&ep;手表是积家经典的ster款式,价格不菲。

&ep;&ep;卢念澈想了想,觉得它可能是第二个遭受“白鹅湖诅咒”的死者,也即庐城电视台那位男主持人的遗物。

&ep;&ep;按照顺序,第三位死者就是冯蔓了。

&ep;&ep;思及此,卢念澈试着问:“接着掉下来的,是不是就是这张身份证?”

&ep;&ep;水草精颔首:“你这么了解‘白鹅湖诅咒’啊。”

&ep;&ep;何止了解,关于冯蔓的一切,他都刻烟吸肺。

&ep;&ep;“我都怀疑是不是这床的位置不对,风水有问题。”水草精瘸着腿,重新踱回“王座”,扒拉出了一堆杂物,“否则怎么会掉下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耳环、胸针……”

&ep;&ep;卢念澈差点又被那些闪着银白光泽的首饰闪瞎,不过他发现了华点,声音陡然变大:“你是说掉下来的都是东西?冯蔓,阿蔓他没掉下来过?”

&ep;&ep;水草精闻言皱了眉:“实不相瞒,掉下来的‘人’,你是第一个。我还奇怪呢!怎么好好地睡着觉,突然来了一个大活人,差点把我压成冻干水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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